户,如今孙大人的遗体就在费家,宁王手下的近千贼兵咬尾追至,正在攻击费家宅子,情况岌岌可危,本官命你立即发兵救援,不得有误!”
“这个……”熊柏目光犹豫地望向发小洛弘,两人刚才已商量好当骑墙派,并以费家没派人来求援为推脱的借口,没成想马上就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节制诸县兵马的通判,咋办?
徐晋不禁心中一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看来这位副千户洛弘才是拿主意的,面色一沉,厉声喝道:“熊柏,莫非你想抗命?别说巡抚大人的遗体如今就在费家,费阁老一家若有个闪失,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熊柏心中一惊,吃吃地道:“通判大人息怒,属下马上出兵驰援费家便是。”
洛弘眼珠一转,大声道:“且慢,大哥千万不可轻率行事。”说完对着徐晋拱了拱手道:“徐公子,你这封委任状虽然加盖了巡抚大人的印鉴,但却难辨真假,在得到证实之前,我们不能出兵。”
洛弘这话可谓说得滴水不漏,既不明确否定这封委任状,但又不承认这是真的,以此为借口拖延出兵。
谢二剑冷道:“本人谢二剑,乃巡抚大人的亲兵,亲眼看着巡抚大人写下的这封委任状。”
洛弘打量了一眼谢二剑,淡道:“安知你是不是冒充的?你可有凭证?”
徐晋心中腾的升起一团怒火,费家现在正受上千贼兵攻击,情况十万火急,这姓洛却在巧言令色拖延,估计是个首鼠两端的骑墙派。
“洛副千户想要什么凭证!”徐晋强压住怒火沉声道。
洛弘一本正经地道:“徐公子别怪,事关手下弟兄的生死,我们也不得不慎重小心,倘若这是个圈套呢?
这样吧,徐公子若能把费阁老请来证实这封委任状确是孙巡抚的亲笔,那我们便出兵,如何?”
徐晋怒极反笑,淡道:“洛副千户所虑甚是,大哥二哥,动手!”
此言一出,谢一刀和谢二剑身暴起,势如猛虎般扑向熊柏和洛弘。
熊柏和洛弘身为千户,自然也懂武艺,但跟谢家兄弟相比还是差得远,再加上实在没料到徐晋竟然敢在自己地头动粗,所以一招便被谢家兄弟制住了。
“你们想干啥?快放了千户大人!”十名百户纷纷抽出腰刀,厉声大喝。
徐晋淡定地拿起茶几上那支手铳,对着洛弘的脑门一顶,厉声道:“全部站住!”
一众百户顿时傻了眼,停住脚步不敢上前,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徐晋等人。
徐晋冷冷地道:“熊柏,洛弘胆敢违抗军令,尔等莫不是想跟着造反?马上放下兵器!”
十名百户面面相觑,不过却没人放下兵器。
洛弘被谢二剑铁箍似的手指扣住咽喉,又被徐晋用火铳顶着,不禁又惊又怒,喝道:“姓徐的,老子几时违抗军令了?你能证明自己确是广信府通判吗?嘿,这里都是老子我们的弟兄,光凭你几句话就想他们放下兵器,作梦吧!”
“闭嘴!”谢二剑对着洛弘的肚子猛白擂了一拳,后者当场痛得跪倒在地。
“大胆!”
“妈的,嫌命长!”
一众百户见状破口大骂,一个个怒目圆睁,举刀便要扑上来,有人迅速地绕到徐晋等人身后。
徐晋啪的点烧了火折,作势要点燃手铳的引线,那些百户吓得赶忙退开。
熊柏面色大变,急急地道:“徐大人有话好说啊!”
洛弘这时终于缓过劲来,在自己的地头被人撂得跪倒在地,还被火铳指着脑袋,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发狠狞声道:“姓徐的,有种你就开火轰老子,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徐晋淡道:“你以为本官不敢!”
洛弘梗着脖子吼道:“那来啊,老子死了,你们别想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