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季玄陵劲装乌发,缥缈起伏,刀削的面庞似湖面荡漾起涟漪,露出淡淡的笑意。
瞥了眼前来兴师问罪的赵辰,面容冷酷,自哀自怜的说:“秦国地处边陲,为延续苟且活命,袁赐霸占沃野,依仗兵强马壮对秦国虎视眈眈。
秦国迫不得已还击,谁知袁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轻而易举被秦军消灭。
本王无异南扩,奈何秦军来不及回师,赵拓却暗中派精锐协助袁赐,欲夺取秦军胜利果实,把秦国置于死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赶尽杀绝。
目前,秦军所作所为,皆为自保,自保,那有什么收获啊!”
季玄陵故意示之以弱,弱化秦军征战带来的威胁。
赵辰语意很明显,故意兴师问罪罢了。
然而,秦军没有夺取江南之前,他绝对不轻易止戈休兵。
赵辰前来兴师问罪,那又如何?
被迫反击。
突然间,赵辰面色骤变,像落日晚霞,满腔怒焰,像即将离弦的利箭。
无耻。
太无耻了。
秦军公然侵略,夺取数州之地,季玄陵却轻巧的说,为求自保。
到底谁在寻求自保。
最终,赵成隐忍怒气,没有追究。
目前,他尚未恢复帝国的荣耀,与秦国相比,钱粮不济,兵锋不利,没法强行驱逐秦军。
若恼羞成怒,斥责秦军离境,必然适得其反,引起季玄陵不满。
身处乱世,诸侯称雄,没有骁悍的强军做依仗,他的话,压根没有半点分量。
他不顾身份登船,一来警告季玄陵莫得寸进尺,争取稳住季玄陵。
若再保持数年和平,他有把握集聚精兵悍将,驱逐秦军,重新统一大康。
二来商议齐楚燕韩赵魏的事宜,欲把消解来自六国的威胁。
饮茶缓解满腔的气愤,深呼呼口气,很勉强的说:“袁赐,赵拓,侵占大康疆域,欲称王争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年来,尚且不把朕放在眼里,入侵秦国在预料之内。
秦王挥师伐之,替朕解除危机,说起来,朕还要感谢秦王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季玄陵顺水推舟,领了赵辰的好意。
呼!
船舱内,传来深呼吸声。
阮倾城,赵宜人,赵浣容几名女眷,惊诧的打量着季玄陵,替他捏了把冷寒。
赵辰给他台阶,谁知他跋扈嚣张。
怕是惹恼赵辰了。
果不其然,赵辰眼里生出怒焰,比炉火中的火焰更旺盛。
儒雅的面孔透露出杀气,泛起怪异的笑容,勉强而敷衍,显然生气的厉害。
一声哼笑后,他厉声说:“秦王,你我前往龙城向大乾皇帝贺寿,朕提议该向大乾皇帝建议,令齐楚燕韩赵魏的精锐,尽数撤出大康。
你清楚的,六国君王野心勃勃,任由他们的势力在大康渗透,扩张。假以时日,肯定威胁你我的利益。”
闻声,季玄陵深邃而冷冽的眼眸内,突然生出冷冰冰的光芒。
好个赵辰。
竟然指桑骂槐。
建议齐楚燕韩赵魏精锐撤出,难道不是强行借大乾之力,一道把秦国驱逐出去吗?
他竟然没有发现,赵辰如此深的城府。
皮笑肉不笑的说:“皇上,此事乃大康内政,本王上书建议有干涉大康内政之嫌疑。”
未等赵辰作出反应,季玄陵诉苦道:“你清楚的,秦国地处边陲,多年来遭东方诸国威胁。秦国未触及六国利益,他们已派精锐西征,扼杀秦国。
若本王向大乾皇帝上书,令齐楚燕韩赵魏撤出大康,必然触及他们的利益,届时,六国君王怕要把本王生吞活剥了。
反观大康地处西南,远离齐楚燕韩赵魏,皇上大乾上书驱逐六国,纵使六国君王有所不满,难道还敢公然无视大乾的存在。
本王怕啊,为秦国,不得不拒绝皇上的提议。”
怕?
鬼才相信你季玄陵害怕。
赵辰暗骂季玄陵阴险,侵占大康疆域,把问题全退给齐楚燕韩赵魏。
几名女眷,却态度各异。
赵宜人,牧婉钰等被逗笑,掩口窃笑,赵辰的皇后嗤之以鼻,面色轻蔑。
赵辰受挫,越发气愤,咬牙启齿道:“朕会向大乾上书的。”
为此,季玄陵毫不在意。
赵辰有自己的想法,他焉能没有自己的计划。
抱拳向赵辰行礼,诚恳的说:“皇上,六国精锐撤出大康,符合大康的利益,若皇上征讨西南穆家兄弟,本王愿在夺取江南后挥师西征,助皇上作战。”
“不必了。”
话刚落音,赵辰粗暴而严肃的回答,好似季玄陵的话语,触及了赵辰的龙之逆鳞。
他活像被激怒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