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
夜色撩人。
季玄陵,柳香君,饮酒夜谈时,长川城东。
联军大营内。
吕伯宁,公羊越领军前来。为保证军营被偷袭时,两军能够互相配合,他们摒弃前嫌,把军营建在相同的地方。
在生死面前,个人荣辱算什么。
何况,季玄陵乃他们死敌,各方汇聚抗秦,良机千载难逢,焉能轻易错过。
从前的地盘,军队,全让季玄陵抢夺,他们的女眷,也被囚禁在秦宫内。
必须报仇雪恨。
夜色朦胧,军营建成。
吕伯宁,高昌洵率领卫队,巡查军营后,前往公羊越所处帅帐。
他们恨不得把季玄陵碎尸万段,却不得不承认,季玄陵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狡诈,狠辣。
像恶狼似得,吃人不吐骨头。
与之作战,该徐徐图之,谨慎行事。
何况,联军共计十万,秦军规模超出联军数倍之多。
若草率行事,防守时,易遭秦军偷袭,出击时,可能给联军造成灭顶之灾。
帅帐内,公羊越,与幕僚郭济康,战将林间律,陆彦章商议军务,争取尽早秦军作战。
吕伯宁走进来时,朗声道:“公羊将军,斥候汇报,秦军发现联军踪迹,已加强布防,长川城固若金汤,将军有何良策?”
公羊越回神,与郭济康对视,捋着胡须道:“韩勋尚在乾州,高懿仍未渡河,单凭联军没法对付秦军。该按计划行事,等待韩勋,高懿领军前来,从长计议。”
吕伯宁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此番,必是探他口风。
“将军,赵拓重伤,难以依靠,若秦军不强渡清水河,高懿自然不率军北伐。你我何须听信孙铭,他黄口小儿,何德何能。”吕伯宁说,有意拉拢公羊越。
这时,公羊贺阔步走进帅帐,瞧见吕伯宁,草率的行礼,靠近公羊越低声道:“父帅,斥候侦查时发现,少数秦军押运粮草,物资,前往南方的佗城。”
“佗城?”
闻声,公羊越快速趴在地图上观察。
找到佗城的位置,他神情疑惑,佗城乃清水河北岸的小县城,秦军占领长川城,向佗城转移军需物资,其意何在。
吕伯宁快步上来,面色冷森,气愤的说:“公羊将军,联军不足十万,秦军向佗城转运物资,怕是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在为渡河作战做准备。”
呵呵。
公羊越干笑。
季玄陵瞧不起他们就好了,可出其不意袭击对方。
可惜,他了解季玄陵,此人非善类,派军转移粮草,必有不可告人的密谋。
一旦轻敌大意,他们现有的精兵猛将,也将遭遇不测。
甚至面临全军覆灭的危机。
顿了顿,公羊越询问道:“可知道多少秦军向佗城转移,是否有伏兵掩护?”
此时,搞不清楚季玄陵的意图,公羊越却产生多宝杀人道的念头。
消灭这支秦军,夺取他们押送粮草军需。
“他们昼伏夜出,数量不明,为避免打草惊蛇,斥候不敢靠近。”公羊贺惭愧的说:“目前,不知是否有伏兵掩护,不过南方传来消息,秦军已清除佗城内的百姓,在佗城布防备战。”
“主公,秦王行事诡异,某猜测,他多半故意在调虎离山。”郭济康眉头紧蹙,道出自己的猜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佗城绝非储备军需物资的绝佳地方,楚军尚未出现在清水河,秦军把大量军需运往佗城。
“济康,你什么意思?”公羊越焦急的询问,害怕季玄陵针对他。
郭济康转首,盯着竖耳聆听的吕伯宁,好似专门向他说:“主公与武侯组建联军,兵力达十万之众,纵然秦军骁悍,联军死战到底,秦军照样损兵折将。
但是,秦军向佗城转移军需物资,不管主公,还是武侯,若窥觊佗城内的军需物资,率军前往佗城。
这么一来,长川城外兵锋消弱,赶往佗城的军队数量不多,很容易被秦军逐个击破。”
“此举尤其糟糕,更糟糕的是,秦军对陷入佗城的军队,围而不攻,故意针对援军,后果更可怕。”将领林间律道出自己的顾虑。
呼!
公羊越长出口气。
秦军简单的运送粮草,竟然牵一发而动全身。
吕伯宁面孔冷凝,沉思片刻:“公羊将军,既已知晓秦王诡计,你我更该精诚团结。”
这正是公羊越想说的话,非常赞同继续团结:“武侯说的没错,大敌当前,两军该相互扶持,不然,惨遭秦军算计,你我恐葬身南方。”
他还在担心吕伯宁见利忘义,破坏联军呢。
今对方率先表态,打消了他的顾虑。
公羊越满意的点了点头:“某尽快派信使督促孙铭,韩勋,令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