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战事,孙铭深知他的势力,还不能打败荆州军。
没有秦军胁迫时,赵拓必然强吞乾州,剑指江南。
那时,他面临不小的危机。
秦军占领隆州,已半月有余,仍岿然不动。
他知晓季玄陵在顾忌什么,恰好趁秦王有所顾忌,实施自己的计划。
“主公,三处战场接连大捷,荆襄四州必然生变,末将提议加快攻势,对赵拓作战,狠狠教训赵拓匹夫。”
王帐静默中,将军陈绍出列,抱拳建议。
“陈将军,敌不动,我不动,秦王在北方不安分,兴许随时进攻,仍需静观其变,若铤而走险,岂不给他人做嫁衣,让秦王捡了便宜!”另一名将军岳泰谨慎的说。
孙铭哼了声,起身抵达众将中央,轻蔑的说:“秦王自是了得,秦军骁勇善战,可惜在江面作战,秦军没有任何优势。没有强大的水师,秦王休想南征。”
语声中,带着几分傲慢。
既有对江南水师的自信,又有对秦军骁骑的不屑。
江南步兵精锐追随孙逊征战时,多半葬送在西凉战场,导致他们在乾州时,与赵拓的荆州军作战节节败退。
然江南水师,战舰庞大,水师骁勇,赵拓的水师也忌惮他们三分。
“主公,切不可轻敌,传闻秦王麾下有名越国名将,目前驻守在浊河流域,可能在秘密训练水师。”别人轻视季玄陵,作为幕僚,韩湘却不敢轻敌。
孙逊,陶策在西凉,双双遭秦王算计,领军尽没,战死武威城外。
轻视秦王,将付出血的代价。
孙铭怒哼了声,却没有驳斥韩湘的说法。
他对季玄陵满怀仇恨,却不敢轻敌,免得步父亲的后尘。
“韩湘,通报公羊越,吕伯宁,令其警戒秦王!”
江南兵勇陆战太弱,公羊越率领陇西铁骑,吕伯宁的西凉铁骑,全是陆战好手。他们欲侵犯荆襄四州,却没有水师协助。
三家矛盾横生,却有季玄陵这个死敌。
当初提议夹击赵拓,共御秦军,一拍即合。
若他们瓜分荆襄四州,抵抗秦军时,更有取胜的把握。
“喏!”韩湘点头。
这时,有将领身挂铠甲,抓着剑柄匆匆入帐,径直向孙铭行礼,急声说:“主公,大事不好了。”
此言一出,冲淡了帐内的喜悦,沉浸在欢喜中的幕僚,将领,顿时谨慎起来。
“白将军,怎么回事?”韩湘急声询问。
一切尽在掌握中,能有什么坏消息。
白羽非道:“斥候汇报,楚国水师南下了,已抵达湘江郡的安城。”
“楚国水师?”
韩湘面色一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楚军在楚东与齐军死战,楚王怎么派遣水师前来了?
孙铭同样错愕,惊讶,神色怀疑的询问:“白将军,消息是否有误?”
楚军前来,意欲何在?
独自作战,又或响应秦王?
“主公,斥候汇报,秦国使臣贾问道,秘密前往寿春,游说楚王,派韩道畅率军南征。”白羽非斩钉截铁的说。
啪!
孙铭拳头砸在案台,面容苍白冷森。
极度气愤,暴跳如雷的恶骂:“季玄陵这混蛋,坏某好事!”
楚国协助,秦军所面临的问题迎刃而解。
一旦秦军南征,临漳要塞内的江南兵勇,落入秦军包围中,五万精锐恐难安然归来。
希冀他们南征灌口城,剑指长川城的计划,也将提前落空。
几名将军窃窃私语,韩湘面庞愁云惨淡。
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贾问道游说楚王,竟让楚王摒弃前嫌,助秦王一臂之力。
“哈哈哈...”
“妙哉,妙哉...”
帐内许久没有出声的郭颂,阔掌放在衣袖内,莫名的仰头郎笑。
这笑声,有点突兀,有点刺耳,似乎孙铭所遇危机,在他眼里是场机遇。
诸将诧异,韩湘也不解。
秦楚结盟,挥师南征,将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泾河郡,湘江郡,大敌当前,有何好笑的。
“郭颂,你在笑什么,快告诉某,你想到了什么?”
闻声孙铭没有生气,相反语声焦急,非常重视郭颂的态度。
郭颂从衣袖中抽出阔掌,躬身行礼:“主公,楚军多集结在楚东抗齐,韩道畅能统帅多少水师,某猜测,不超过十万,与赵拓作战,必然消耗不少。
某建议,与其火中取栗,不如隔岸观火,等待楚军,荆襄军两败俱伤,再度派军西进。
届时,秦军没有庞大的水师助战,如何在荆襄四州取得优势。”
“郭先生,楚军水师不弱,韩道畅善战啊!”白羽非提醒。
楚王敢派军协助秦王,必然有所依仗,怎可轻视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