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琅,徐昭霆,公孙荆,带兵抵达战场。
在前线驻防的候钧泰,步履匆匆而来,扬剑指向南方。
那里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成遮天蔽日之势,秦军营盘好像被火龙横扫。
“将军,秦军自焚营帐,击沉战船,三军气势高亢,似欲拼死苦战。”
破釜沉舟?
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公输琅仰头眺望,滚滚浓烟入云端,天地昏暗。
浑身一惊,心生压迫感,秦军如此做,全秦军疯了吗?
“将军,秦军欲不死不休啊!”徐昭霆疾呼。
秦军自断后路,欲背水一战,打破魏军防线!
“哼!”
“怕什么!”
公输琅气势凌冽,提长刀岿然不动。
魏军防线,固若金汤,前有浊河,后有高山,占尽地势。
秦军伐魏,魏军死守,保家卫国,又连挫秦军锋芒,气势正盛,又有人和。
不管秦王意欲何为,魏军死守防线,秦军迟早缺粮而崩溃。
“将军,快看!”
候钧泰扬剑怒指,语声冷酷而急促的高呼,剑锋所指方向,一支秦军铁骑狂奔而来。
大军前方,两名身挂铁甲的巨汉,坚定而冷肃,眼眸弑杀冷森,身后约莫两千秦军骑跨快马。
这支铁骑,前锋抓着高盾,后军持弓,后军持剑,所有人马背挂着瓷罐。
一路狂奔,披风猎猎招展,好似洪水逆袭而来,狂暴而澎湃。
疾行时,偶遇魏军布置的陷阱,前锋受阻,后军照样策马冲锋,没有半点退却的念头。
公输琅仰头怒视时,留意着秦军敢死队,凝眸更注意到后方,不少秦军尾随而来。
距离远,规模却庞大,像涛涛巨浪,席卷而来。
秦军?
这才是秦军!
“徐昭霆,公孙荆,尔等前往两翼驻守,候钧泰,派弓箭手布阵,阻挡秦军,决不可让他们靠近。”
公输琅隐约清楚,前锋这支小规模的秦军,分明在给主力探路。
若冲上高坡,似利箭直指魏军核心。
不可谓不歹毒!
候钧泰踏步穿梭在战壕内,跑向半坡处,向潜藏此地兵勇高呼:“弓箭手射击,全速射击,射杀所有来犯之敌。”
“射击!”
“射击!”
一声令下,半坡中冒出不少弓箭手,他们抓着强弓,搭上利箭,眼眸深邃,冷凝,气势如虹箭矢似飞蛇冲出。
近身搏杀,魏武卒挡不住秦军铁骑。
远距离作战,特别是依托地形构筑防御战,魏武卒自诩不输给秦军。
箭声嗡鸣,似蝗虫过境,铺天盖地从空坠落。
扑向高渐离,牧苍驰带领的敢死军。
箭锋所过,威力无穷。
铁骑驰骋时,纵使前锋盾牌掩护,全军身挂铁甲,头戴盔戎,锋利的箭矢,叮叮当当刺进盾牌。
从盾牌缝隙穿过的利箭,仍刺劈铁甲,箭锋刺进铁军身体,许多兵勇坠马。
更多秦军临危不惧,策马冲锋。
“前锋阻挡!”
“中军射击!”
“后军隐藏!”
“继续冲锋!”
危机时,高渐离,牧苍驰,你一言,我一语,竭斯底里的咆哮。
魏军一波一波箭雨落地,秦军锋芒未减,反越战越烈。
阵阵箭雨,从远处射击向山坡,时有魏军伤亡。
疯了,秦军全疯了!
候钧泰率军御敌,瞧秦军前赴后继,无所畏惧,神情露出急色。
坡顶,公输琅仍处变不惊,调兵遣将,派精兵驰援候钧泰,免得秦军一鼓作气,强势杀上来。
“将军,秦军猛攻东部防线,数量超过守军,徐将军请将军派遣援兵!”一名信使跑过,焦急的说。
“将军,西线大量秦军出没,公孙将军求援!”
闻声,公输琅平静的面孔,似石子落进湖中,泛起道道涟漪。
谨慎,而惊惧。
这才多久,两翼竟然先后前来求援。
秦军,难道秦军倾巢而出吗。
秦王也太轻视魏军了,欲一战冲垮魏军防线。
瞥了眼中军处境,公输琅喝令道:“告诉陆昭霆,公孙荆,领兵坚守,不惜一切代价,阻挡秦军锋芒!”
中军尚未与秦军近身激战,两翼前来求援,若把多余守军派遣出去,中军如何御敌。
没有半点犹豫,公输琅再派兵杀向半坡,驰援候钧泰。
“杀啊!”
“杀啊!”
魏军高举兵戈,朗声高喝,像阵阵洪流,从高坡上冲下来,一路狂奔,强弓射击不断,分明欲秦军。
高宗离,牧苍驰领敢死队艰难前行,两翼兵勇快速越少,不过,冲锋速度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