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晨雾弥漫。
踩着朝霞,季玄陵率领两万秦军,雄赳赳,气昂昂,疾速向翰城靠拢。
巍峨的翰城,耸立在薄薄晨雾中,似镶嵌在地面的宝石。
季玄陵准备率军摘取这颗宝石,据为己有。
行军途中,季玄陵举目眺望,透过朦胧的雾气,看到翰城城头飘扬的陆“字”军旗,冷酷面容中升起渐浓笑意。
“陆抗,凭数千斗志涣散的残兵,千余名缺乏训练的守军,妄图阻挡秦军南征的锋芒,简直痴心妄想。”
黎明时,信使策马来报,入夜前,卫彻已经率军攻克宁阳城,领军在城内布防。
宁阳城归秦,是时候夺取翰城,割裂白水郡,与袁赐分庭抗衡了。
含笑轻哼一声,季玄陵右臂一抬,呼啦一声劲风掀起,扬起长矛,指向巍峨耸立的城池,斗志昂扬的喝道:“阮星河,传令前锋,即刻攻城。”
“前锋出击,攻城!”
“攻城!”
阮星河持枪拍马,穿梭在秦军前锋中,语声低沉威武的高喝。
日前,收复峄城,驱逐虎贲军后,季玄陵封赏三军。
有兵勇被赐爵,也有兵勇被赏赐住宅,更多兵勇得到赏钱。
秦军战意正浓!
得令,个个似打了鸡血般亢奋,全身血液沸腾,彼此口口传令。
一个个精骑攥着马缰,拉弓搭箭,长剑出鞘,长槊直指,气势凌冽,杀气腾腾,后方步兵肩扛云梯,手握盾牌,似奔流不息的江水,追随骑兵的步伐,小跑着向翰城涌去。
前锋出击,季玄陵含笑转首,看向旁边的黄浩然,询问:“黄先生,依你之见,陆抗依托城池,能挡住秦军的锋芒吗?”
“哼!”
黄浩然不满的怒哼,未出声搭理。
陆抗!
这名小将颇具武艺,又精通兵法,在战争中成长起来,会像其兄长陆林轩一样,率军独挡一面。
当前,秦军不能一鼓作气杀上城头,给陆抗留有临阵组织反击的时间,相信陆抗能死守半日。
然,在秦军营盘逗留两日,季玄陵每每与诸将商议军务时,总不怀好意的邀请他出席。
宁阳城易主,归为秦国!
季玄陵准备以雷霆之势,迅雷不及攻克翰城。
如狼似虎的秦军,怕不给陆抗组织反击的时间。
城头,军旗猎猎招展。
陆抗身穿铠甲,长枪竖起,面容森寒如霜,冷酷的看向城外席卷而来的秦军,抓起长枪重重点在青石板上,喝道:“迎战,全军迎战,秦军靠近,滚木礌石,统统砸下去!”
从峄城率军溃逃,疾行数十里来到翰城!
来不及休息养伤,匆忙整顿残兵,集合城内守军,重新分配后,命其把守四门。
另外,征集城内的百姓,长工,夜以继日加固城墙,试图阻挡秦军南征的步伐。
两日前,秦军抵达翰城外。
没有强攻翰城,却安营扎寨,在城外形成合拢之势。
仅派出小股秦军试探性进攻,有意试探翰城的防御,同时,派军四处伏击各处赶来的援军,渐渐的,翰城与四面失联,沦为孤城。
起初,他猜不出秦军何意,为何围攻而不攻。
直黎明时,信使来报,宁阳易主。
他顿时恍然大悟,季玄陵卑鄙阴险,故意在翰城外吸引各方注意力,却采取声东击西之术。
当他意识中计时,秦军兵临城下。
此时,陆抗指挥守军反击,却没有必胜把握。城内,守军共计不足六千斥,城外,秦军足有两万之多。
翰城岌岌可危啊!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御敌中,陆抗布满血丝的眼眸,警惕望着城外冲锋的秦军,在秦军中搜索到阮星河的踪迹。
怒语喝骂一声,抓起长弓,搭利箭,拉动长弓,欲射杀阮星河,发泄内心怒火。
嗖一声,利箭离弦,飞速疾行!
可惜,阮星河早有防备,策马奔驰中,挥枪击飞暗箭。
“秦国儿郎,与本将冲杀,登上城头,割敌军首级建功,冲啊!”
秦军前方,阮星锐利的枪锋指向翰城。
一声狂喝,迈步跃下战马,踏步疾行。
“冲啊!”
“冲啊!”
急于建功的黑旗军,得令,一个个如豺狼虎豹,熊罴貔貅,毫不犹豫蜂拥而上。
翰城年久失修,城墙不高,纵然陆抗临时征集百姓休整,两日来遭遇秦军零星进攻,未能及时加固,反而在激战时又破损不少。
秦军抵达城下时,前军持盾掩护,拉弓搭箭射击,后军把云梯搭在城头,急不可耐的沿着云梯向上攀爬。
“砸!”
“砸下去!”
“弓箭手,射击,快射击!”
“给老子狠狠的教训秦军,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