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土明确拒绝了对方的要求,这可以说他实质上已经与土木工程学院院队或者说学院学生会公然决裂了。土木工程队队长临走时那阴骘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怒骂和恐吓。
换作胆小怕事的或者没有原则的人肯定在对方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恳求下答应了下来。毕竟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感情生物,自己学院有困难需要一点点的帮助怎么能不帮呢?不帮助一把还是不是人了?
我们会为自己的懦弱或者多情自然而然的加上许多理由,学院大局不就是一个完美的理由么?但是倪土并没有给自己这个理由,大概是梁静茹带来的勇气,他坚持了原则,这种不知好歹的行为一定会被许多人所痛恨的。
待对方走掉后,倪土也走出球场,他在小路拐角碰到了牛志,牛志是专门等倪土的,大家都离开了他并没有离开。
“看你们学院那个队长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是么?”
“他走出来朝我笑。”
“对着你笑怎么就看出来他不高兴的?”
“狡猾的狐狸没有露出尾巴之前不也是笑眯眯的么?你能说它不是食肉的?”
你这个比喻比较形象,他的要求我拒绝了。”
牛志看的很透彻,虽然他并不能完全听清楚球场里两个人的对话,对方最后的恐吓却听见了,他完全可以判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牛志知道,对方肯定是在要求倪土什么,至于要求的是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还会要求什么呢?不用倪土说任谁都能猜出人家是要过来要求放水的。
“倪土,我佩服你,真真正正的佩服你。”牛志很认真的面对着倪土说道“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的要求,大部分人肯定会多少答应些什么的,结果你并没有,其实也没必要,放水了合情合理,不放水会惹到麻烦的。”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火或者说不讲情面?”倪土问道
“恰恰相反,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而且如果你真的对自己学院负责的话就不会放水。”
“为什么这么说?”
“歪门邪道整出来的果子会是什么好果子?”
“有道理,牛志你适合当个哲学家。”倪土调侃他道。
“但我却并不适合社会。”牛志黯然。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比赛,尽情的享受快乐吧,想太多也没用。”倪土安慰他。
“唉,也是,想多了真的没什么用。”
“这就对了嘛!”倪土抬手拍了拍牛志的肩膀。
两个人往回走着,临分开前牛志对倪土说“勇士,要当心安全,上场杀敌才是你的归宿,别不明不白的被整了。”
“哈哈,我会的!”
……
牛志的预言成真了,消息来的很快,刚吃完午饭倪土就接到了学生会的通知,让他到足球运动会组委会出席听证会。
倪土情不自禁在心里一句骂了一句“卧槽”,他想到了一些可能的后果,却并没有想到报复来的出奇的快。
虽然不情愿,但他只能去出席。学生会通告他,如果无故缺席将面临停赛的处罚,真可谓是强权即真理。
倪土一定要去,他打定主意要看对方出什么刁难,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在下场比赛上场,自己的长处是足球,那就好好准备给那些阴险小人一点小小的“礼物”!
由于是学校级别的政务机构,足委会设置在鲁中理工大学酷似大裤衩的办公楼里,这个机构据说要越来越正规化,学校的首脑们似乎是下定决心正儿八经的搞校园足球了。
机构设立的初衷是不错的,它的职能无限接近于在中国民间已经臭大街的“华夏足协”,现在,倪土就要和这个机构进行第一次交锋了。
他斗志昂扬,他无所畏惧!
“足协”办公室在1楼,位置并不起眼。倪土推门而入,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这是一间三十平的屋子,墙面是单调的白,窗帘似乎是泛着积年累月的黄,因为位置原因照射进来不多的太阳光在翻越过窗台后似乎变的有气无力了,屋里开着灯,是那种连排节能灯棍,透露着白颜色的冰冷,墙壁四周摆放着有点年代的沙发,不过好在一尘不染,看来保洁人员功不可没,倪土甚至还闻到了没来得及散干净的烟味。
屋子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挺有派头的,有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坐在中间,他旁边的茶几上有热茶水在冒着袅袅白雾,烟灰缸凌乱的陈列着已经阵亡的几根烟头。这应该是组委会的副主席了,主席是开幕式时还是副校长的校长。
工作人员引领倪土在对面落座,甚至还好心的为他添他一杯白开水。
“好,你就是倪土,一看就是仪表不凡,是一个大有为的青年。”背头副主席开口了。
倪土没有回应。
背头似乎也并没有等待倪土的回应,自顾自的说道:“今天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的母院土木工程学院申请取消你下一场小组赛的参赛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