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则死吗?”
叶天鸣听完,久久无语。
不过想来,世间万物,总得有因,才能结果。
想要变强,要么依靠辛勤苦修,要么依靠丰富资粮,又或者,是过人的天资,智慧,甚至于运气。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强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曾在分岔道口做出过抉择。
以性命为赌注去拼搏,似乎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至少在许多散修看来,能有这般押注的机会,已经极为难得。
“我已经落后太多了,虽然我一直相信,终有一日,自己仍能晋升天阶,和他站在同一层次。”
“但若真到那时,他都已经天下无敌,区区一个新晋天阶,又能如何?”
“更何况,若真有万一,无法晋升天阶……”
叶天鸣默默想着,又问烛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种法门和兵人之道究竟有何关系?”
叶天鸣并非没有见识的山野村夫,一路过来,所见所闻,还有之前了解的一些东西,已经足够让他判断出,这种所谓的法脉,似乎和兵人之道一脉相承。
若真如此,兵人之法拥有的优点和缺点,它也应该会有。
他之所以坚持正统,除了和广大修士一般,根深蒂固的成见之外,无非便是担心以后的发展前景。
他不想莫名其妙,就进了一条走不远的绝路。
烛非道:“不要把那种最初的尝试和它相提并论,法脉一物,乃是此道至高的道果。”
“兵人之道,无非是取外形,表象,运用的是流于表面的力量,包括炼魔技艺也是如此。”
“但这法脉,却是深入神髓,掌握了本质。”
“它们虽然同出一源,但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如此……”叶天鸣略带忌惮,看了烛非一眼。
他也隐约察觉到,眼前之人,还有他背后的诸天圣教,是许多事情的幕后黑手。
不过叶天鸣自问,天下大势与己无关,他所关注的,仍然还是自己的晋升和成长。
“那好,我接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叶天鸣问道。
他并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加入诸天圣教,为其效力。
变强的机会,不是平白得来。
烛非看着他,干瘦的身躯如同巍峨高山耸立在那里,神情忽的变得严肃起来:“考虑清楚了?”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叶天鸣道。
“那好,你先把你的这灵物杀了!”烛非语出惊人。
“什么?”
“我说,把你自己主修的,最亲近的灵物给杀了!”
“不是寻常的击溃化身,而是真正抹杀其存在,还归真灵的本质。”
叶天鸣原本已经有所觉悟,甚至就连付出性命都在所不惜,但听到烛非的话,仍然还是不可避免的吃了一惊,面上神色顿时变得羞恼起来。
“烛前辈,你莫不是在耍我?”
叶天鸣面色阴鸷的看着烛非,道:“且不提晓月是我弟兄,亲友,就是只当力量的来源,我也不可能自断根基,你竟然教唆我杀了它?”
烛非神色一冷,训斥道:“凡人愚见!”
“人生之于天地,既无爪牙之利,亦无筋骨之强,何以为当世主角,还不是靠的外物?”
“灵物显存于外,附身于内,都是真灵的运用,譬如血肉之躯,不能抗衡金铁,而将金铁锻造之后执掌在手,披挂在身,便有抵御矢石之能,传统的驱御之术便是如此。”
“法脉之道,则让你更胜执掌一步,真正把灵物与自身融为一体!”
“你可以把它视作一种特殊的金铁灵材,打散之后,融炼在身,便能修成真正的铜头铁臂,何乐而不为?”
原来,法脉一途的理念,是把妖类,魔物,灵物种种,当作融炼吸纳的资粮,攫夺本源,摄入自身。
人吞食五谷,能得生命之能,腾跃奔走,运动不息。
吞食灵气,便是修真问道,能辟谷,驾驭水火,修炼神通。
而若吞食了各种源质,乃至于真灵的本质,便是吸纳“凝固的法则之力”为己所用!
这一道途的理念非常简单,但却又非常直白,那就是把灵物种种,当作谷物,肉食,灵玉,宝材之类的“食物”或者“丹药”来使用,借以获取其中蕴含的天地法则源质。
没有法脉的凡人,在他们看来,就是如同初生的婴儿,根本消化吸收不了那些蕴含凝固法则的灵物,因此,必须先有一定修为根基,并且从自己最亲近,最熟悉的主修灵物着手。
原本天阶大能的变化道修炼,也是讲究人灵合一,或者塑造真身,其实也是取其利用的效率。
但显然,这一道的做法更加干脆,更加彻底,直接就把自己灵物生吞活剥了,强行做到“人灵合一”!
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法脉一道,虽然可能蕴含种种技巧,法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