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儿渐渐模糊最后消失无踪,心里不觉的空荡反而是满足,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弹弓的觉得自己真幸运。
重生的她不仅知道自己的母亲人生轨迹,一起规避苦难,还能同自己深爱的男人重逢,而且还是在他性格未成之时。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上天觉得他们缘分未尽呢?
两人前世的相遇其实是种巧合,那时她陪着章老大到越南游玩顺便谈一笔买卖,百无聊赖的她避开众人在住所周边闲逛,无意间发现倒在小巷子中的秦椋。
90年代的越南街头很乱,毕竟贫穷之人改变现状的渴望很是浓烈,毒-贩,乱军,流氓比比皆是,就是在城区之中依旧随处可见
因此,身处异国他乡的她早被警告过不要轻易外出,更不准多管闲事。可是年轻如同她,又是第一次来到异国他乡自然雀跃,于是便偷偷出门。
杨柳发现秦椋时他正蜷缩在墙角几近昏迷,迷糊中呼喊着‘妈妈’二字,是那么的令人震撼。原本她是不准备多管闲事的,但她被无助委屈的呼喊击中内心鬼使神差的上前。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帮助。”杨柳原本猜测他可能是毒-瘾发作,因为她陪章老大游玩时见过几回。
问出话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可她无法忘记那双警觉的看向自己的双眼。
秦椋谨慎的盯了她许久,最后放弃了戒备,报出一串数字。
杨柳十分谨慎的找了一家酒店,用前台座机拨通了那个电话,说明自己所见的情况和地点都便挂断。
几年后两人在岷江再次重逢,他第一眼便认出了自己,渐渐的两人来往越发频繁。
相处越久两人越觉得彼此不错,随之她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一个艺术家妻子,一个不太懂事的闺女;他也知道她不堪的过往和内心的柔软。
后来她成了他的眼线,传递着盛世会所内的情报,她也曾怀疑过两人之间的重逢与来往是刻意还是巧合,她不想去深究,没有意义。
可悲的她早已不知不觉单方面深深的爱上了他。
原来这世上真有来生,前世的奢望此时变成了触手可碰的渴望,或者说是势在必得。
杨柳轻抚弹弓上的字,嘴角上扬。
秋天的风透过车窗飘进车厢有些凉意,杨柳瑟缩了一下却舍不得从离开窗边,虽然此时的动作令她不舒服。
归整好行李的齐永涵看着挤在过道旁的人众人,又看了眼固执站在窗边的女儿,轻轻的拍着杨柳的脑门,将她抱回推车上。
“妈妈,我再看一会儿。”杨柳皱皱自己的鼻子,觉得车厢内的气味真难闻,还是趴在窗边舒服。
此时火车还是老式蒸汽动力车,和后世相差很大,不仅速度慢还十分破旧,可价格却是不菲。
可即便如此,大多数人出行还是会选择火车,因为方便。
靖铜到岷江虽然在一个省可乘坐火车也需要8个小时,再加上沿线逢站必停的规律,经常会晚点。
沿线短途且条件一般的乘客大多选择买全封闭的闷罐车票,条件好一些单位职工才会坐横排或者有售票员的车厢。
齐永涵她们买的车票是比较高级的木质座椅车厢,这个车厢的售票员是董沁同学的爱人,对他们十分照顾早早就将最好的位置留给她们。
上车时杨柳经过相邻的车厢,那边的座位就是这个年代特有的横排车厢两侧木椅,大多用于短途运输价格较低廉,每个小站都会有人员上下。
相比于她们所处的车厢,那边条件显然更加恶劣,不仅有鸡有鸭子,甚至还有老乡刚懂集市上买回来的车,许多人没有座位就直接坐在车厢地板上和相邻的车厢过道。
本来董沁想托照顾齐永涵母女的周围售票员买一张更加舒服一些的软座票的,奈何这些位置只对单位长途旅客出售。
“你这丫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打针吃药的事忘记了是吧?若是吹风再受凉怎么办?”
齐永涵一脸无奈看着杨柳,不放心的伸手探着她额头、手心和后颈的体温。幸好除了额头有效凉,体温还算正常,可她是半点不敢马虎,顺手拉上窗户只留下一个点透风的缝。
“不会的,我穿了好多衣服,你还给我戴了帽子。”
杨柳一把抱着齐永涵的胳膊,抬头笑嘻嘻的说着,但为了不让她担心也就妥协了。
“小滑头,每次都来这招。”齐永涵捏捏她小巧的鼻尖。
“嘻嘻,我就知道妈妈疼我。”已经适应幼儿身份的杨柳撒娇起来完全没有负担,同时也是为了弥补前世内心的缺憾。
在父母面前,所有的孩子都会不自觉的撒娇,不管多大岁数拥有大高成就,这是一种全身心依赖的感觉。
齐永涵点点杨柳额头数落道:“你说你到底像谁,上车前无故同小椋闹别扭,现在又这般舍不得。我和你爸都是性格温和的人,怎么生个如此别扭的闺女。”
“嗯,你不是说我是你从垃圾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