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枚玉牌,至于他自己的,早握在手心里了。
“知道了,爸!”
“这么好的丫头啊……咱们哪天请她们来做客啊?”楚毅看向两个儿子,今天还没过呢,已经想着什么时候再见了。
看书房里的气氛这么好,楚宇本想提起楚明浩之事,但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开口,罢了,还是改天再说吧,难得他们这么开心,就连他父亲都化开了眉宇露出笑容,实在太少见了。
离过年越来越近,楚宁和宁绯月又到过楚家两三次,可她问起楚宇时,这家伙居然还没跟楚老爷子他们说,现在就要过年了,自是更不适合说了,两人一合计,不然等到过年后再说?
大年三十,宁绯月母女被接到了楚家一起过年,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很开心的年。
正月初十过后,眼看着楚家人就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了,其中当属楚明渊最忙,他都已经工作三四天了,好在不是外地,忙归忙,总是能回家的。像楚宇、申玉、方恬几个,很快也要离家了。
再不能拖了,楚宇才和楚毅、楚明渊、楚明瀚说起楚明浩的事。
且不论初得消息时是怎样的惊愕难过,楚家行动很迅速,立刻与楚宁联系,要给楚明浩举办一个小范围的追悼会。
由于楚明浩是因公牺牲,又是特种部队出身,他的追悼会无论如何都瞒不过部队,楚明渊牵头,借用了部队为牺牲烈士专设的一处灵堂,掩人耳目地安排了装有冰库的军卡跑了一趟,实则早在楚家人拿到灵堂的使用权后,就让楚宇他们负责警戒,接来楚宁让她把楚明浩放下了。
追悼会的前一天,所有楚家人齐聚灵堂,望着被冰层封住的楚明浩遗体默默垂泪。
宁绯月也在场,她跪伏在楚明浩旁边,伸手隔着冰层细细描绘那张沉睡的脸,眼中不断地滚落泪珠,无声哭泣着。
“妈,别难过,还有我。”楚宁跪坐在她旁边,伸手将她揽靠在了肩膀上。
楚毅拄着拐杖站在另一边,眼含泪光地俯视着冰封中仿佛睡着的小儿子,那张脸和多年前他最后一次见时一般无二,年轻的、明朗如初的,留在了24岁那年。
楚明渊和楚明瀚依次站在他旁边,望着透明冰壁中的小弟,他们从不敢想着有一天还能找回他,可惜这个自幼调皮捣蛋的弟弟,再也不会睁开眼吊儿郎当喊他们“大哥、二哥”了。
申玉、方恬及楚家第三代的男孩们均站在楚明浩遗体的脚那边,他们不似楚宁,都和楚明浩相处过,哪怕是最小的楚容,纵是没有记忆,小时候也被这位小叔叔抱过。
在他们的记忆中,那是个无论何时都阳光开朗、充满活力的青年,对嫂子尊敬如待长姐,对侄儿喜爱,每次回来都会陪着一起玩耍嬉戏,他看似痞气,实则正直坚毅,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楚宁转头看向被冰封起来的楚明浩,这段日子以来,她没少看他,因为冰壁是中空的,她还为他整理过衣裳,否则哪有现在这么整齐?
这些天她和楚宇见过很多次,也听他提过楚明浩的事,作为第三代最大的孩子,楚明浩牺牲时他已经岁了,早已是记事的年纪了。
在他的讲述中,她的父亲楚明浩很喜欢孩子,每次外出回来总会给他们兄弟几个带些小玩意儿,有时是玩具,有时是出任务时乘休息时间买回来的当地特色品,或工艺品或便于保存的小吃,一旦回来还会陪着他们尽情地玩,那时除了1岁半的楚安和将将1岁的楚容,其他四人都与他玩耍过。
听楚宇讲的回忆多了,楚宁脑海中也慢慢勾勒出了一个鲜活的、生动的楚明浩形象,可惜……身为亲生女儿的他,仅能想象一下。
追悼会定在次日,与楚家交好的人家皆受到了邀请,另外就是楚明浩当初所在部队的领导,以及他当年较为亲密的几个战友,方毅也在受邀之列。
所有人陆续前来悼念,待看到保存在透明冰棺中栩栩如生、宛如熟睡的楚明浩,均不同程度地有些惊讶,只是这样肃穆的场合,无人会询问出声,大都上前鞠躬一拜,敬献了鲜花。
宁绯月没有来,她昨天哭晕了,楚宁不放心她再来,便身着黑衣前来代她受礼,受邀而来的这些人中不乏B市的各方要员,看到她明显站在家属的位置上,悼念后彼此交换眼神,都知道这就是楚明浩的女儿了。
悼念结束,送走前来的客人,避开了其他人,楚宁在楚毅父子三人面前掐动法诀化去冰壁,弹指一个火球术将楚明浩火化,之后带着他的骨灰前往公墓,要将他安置在楚毅的妻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