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齐放心死如灰。
暂且不管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从刘霄的态度，足以判断出，这是一个令奉天四小霸王都无比忌惮的强大存在。
让你十分钟到场，就绝对不会给你多余的一分钟喘气。
言出令随！
此等非凡的权势，注定不好招惹。
一念至此，齐放现在的心情，当真是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尤其是刚才，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自己息事宁人，佯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果断离开最好。
可惜，他没听。
非但没听，并且一意孤行。
最终，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对不起，刚才是我齐放口出狂言，还，还请阁下谅解。”
急于自保的齐放，立马转变态度，开始向楚轩道歉。
楚轩单手拎着鱼竿，注意力始终落在河面，关乎齐放，跪地求饶也好，磕头赔罪也罢，等刘霄到了再说。
刘霄还算将楚轩的话听进耳中，只用了八分钟就抵达了现场。
起先是眉头凝重地瞧了一眼楚轩的背影，继而脸色阴沉的扫视着一群败家之犬，上去就是一脚将齐放踹翻，“混账东西，你不想活了？”
“啊……我，我。”
原地打滚的齐放，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以刘霄在奉天积攒下的威望，兴许能让这件事点到为止。
然后赔几句不是，就此作罢。
奈何，他还是低估了楚轩的影响力，又或者说刘霄对楚轩的畏惧感。
轰！
刘霄根本不敢留分寸，滚动几圈的齐放还没静止下来，又是一脚落向面门。
他一口牙齿，至少被刘霄踹断了七八颗。
不远处，吓得不断倒吸凉气的齐心，只能捂住嘴巴，以此控制情绪。
“老，老大，我事先根本不知道状况，这次完全是无意得罪，还请您消消火。”
齐放也算聪明，第二脚落下，直接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求饶道。
刘霄眸光闪动，陷入沉默。
毕竟是副手之一，如果不是为了弱化事态减小影响，他哪里愿意，对自己最忠心耿耿的下属动手？
“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齐放连磕数十个头，直至满脸血迹。
刘霄估摸着也教训地差不多了，理顺衣服，再次眼神复杂的看向楚轩的背影。
这个人，从他第一次接触，就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如果有可能，他刘霄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碰到这个人，太心狠手辣了，不说杀人不眨眼。
至少，一言定生死，于对方而言，也就是废点嘴皮子的功夫。
“我没让你停手。”
正当刘霄决意向楚轩问候的时候，刚迈出两步，楚轩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
刘霄表情一滞，转瞬间，硬着头皮，又是一巴掌将堪堪站起的齐放扇到在地，“混账东西，老老实实跪着。”
齐放一边疼得倒吸凉气，一边抱着脑袋，额头贴地。
“继续。”
楚轩的声音，第二次响起。
已经被刘霄打得浑身是血的齐放，再次受到暴力摧残，到最后险些昏死在现场。
这一幕，让他带来的二十多马仔，看得阵阵心惊肉跳。
这……太惨了！
终于，刘霄一直紧密注视着楚轩的余光，总算看见对方，背对自己，挥了挥手。
这是吩咐他过去的意思。
“楚，楚先生。”
刘霄忙不迭跑过去，他垂下眉头，毕恭毕敬站在楚轩一侧。
“你儿子的丧事处理妥当了？”楚轩换了一串鱼饵，难得抽空关心道。
刘霄，“……”
他的儿子，就是死在这个年轻男人手里。
如今，面对杀子仇敌，他刘霄非但不敢有半句话的嚣张，甚至面对楚轩的问题，唯有问什么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途，丝毫不敢拖沓。
“前几天下葬了。”刘霄硬着头皮，认真答复道。
楚轩点点头，饶有兴趣道，“按照传统，家属下葬，头七是要闭门守丧的，今天让你贸然赶过来，已经坏了规矩，会不会影响刘家风水？”
“不影响，不影响。”
刘霄哪敢埋怨，说实话，自从那天眼睁睁目送着儿子身亡，他对楚轩，产生了一股天然的畏惧感。
以致于，韩涵几次保证，假以时日如果陈子阳真和这个太子轩斗起来，以前者的实力和根基，百分百稳占胜筹……
他刘霄，始终不敢苟同。
陈子阳固然老道沉稳，但相比楚轩，缺一股狠劲和胆魄。
尤其是这几天静下心仔细来琢磨，他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奉天局势注定要乱，最好的选择方式是，远离是非，明哲保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