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掩面,侧卧对墙,睡在干柴堆上,云笑天努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辗转反侧。
即使木门紧闭,外面的亮光也总能找到缝隙,偷偷地钻进屋来。
略有些恼怒,云笑天坐起身来,满色不善的看着,下面熟睡中的丑女。
她居然会打呼噜。
云笑天,盯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无奈的听着她让人焦躁的沉重鼻息声。
昨晚,他又没有睡好。
云笑天,也没有找她对质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性情古怪的丑女,肯定不会承认,而且就算是她承认了,也同样无济于事。
他翻下木柴堆,小心的打开柴房的小木门,开始做好等下出发,去往黄渡城的准备。
这里是个很偏远的村寨,除了农具,没有什么太多的金属制品。
找不到合适东西,作为的武器,他只能用蛇筋藤条做了一张木弓,聊胜于无。
几只硬木做成羽箭,最具威胁该是它的箭口淬了毒。
自从得到很快就可以去往黄渡城的消息,他冒险进入那座危险的森林,寻了些合欢风铃草,用箭头从它身上蹭了些毒汁,小心的用布条包好。
此时,弓和箭都被他背在身后。
本来,他还想带走一把柴刀。
但是已经弄坏了人家一把,现在又偷偷带走一把,好像有些不厚道。
想了想,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只好用柴刀,在那座森林里,找一根最好的老藤,削了一枝木质长枪。
他本不擅长用长枪。
只是木刀和木剑,除非使用特殊的木料,否则过于脆弱,根本发挥不出什么用处。
只能退而求其次,木枪就是最好的选择。
等云笑天收拾好自己东西,做足了出发的准备。
云笑天眼中的丑女,此时化名为青心的艾冰台,才慢悠悠的走出了柴房。
她的腰间,别了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杀牛刀,寒锋闪闪,在灿烂的晨光中,夺目璀璨。
无视了云笑天略显羡慕的眼神,轻快的走向林中的水井。
村长家,八仙桌上,几碟咸菜,一大碗的白粥。
艾冰台和云笑天,吃得争先恐后。
这几天,他们两个,饥一餐,饱一顿的,没有道理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们没有和村长客气,仔细的计算着,这几碟咸菜,一共够他们喝几碗粥。
直到桌上咸菜吃尽,他们两人,才恋恋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碗筷。
云笑天,打了个饱嗝,吐出了一口腹气,当中满是白粥的味道。
惹得艾冰台,翻了个白眼。
慈眉善目的黄村长,不以为意,很有长者风范,一直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上桌后,碗里白粥吃净,他就没再动过手。
他也是完全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赖。
三人心照不宣,到了黄渡城,估计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现在也就没必要,再有什么太多的顾忌。
只是,云笑天和艾冰台的吃相,也未免太夸张了。
他哪里知道,这几天,他们俩之间的竞争,越发激烈。
谁只要稍稍慢上一分,晚上就得饿肚子。
云笑天,对那丑女,渐渐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一客气,那她就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眼。
每天夜晚的那一餐,就是他们每天必备的战场。
谁吃得多一些,便是今天的胜者。
第二天,一整天就可以抬头挺胸,扬眉吐气,俯视着对方。
云笑天和艾冰台,本都是那种骨子里很要强的人,自然是谁也不肯输给谁。
况乎,云笑天从不在意自己的吃相。
而艾冰台,自从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现实之后,也早就放飞了自我。
更何况,面子能够当饭吃吗?能够比吃饱更重要吗?
当然是,不可能了。
在村长家,等了许久。
这次一起出发的人,才陆陆续续到齐。
黄村长带头,那胡子拉碴的大汉,以及那天发现艾冰台的年轻男子和略显发福的男子,还有的就是三名带着小孩的男村民,再加上云笑天和艾冰台。
一共九个大人,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两男一女。
女孩大些,有四五岁。
两个男孩,一个还只能抱在手里,也就几个月的样子;另一个两三岁,也才刚学会走路,时不时还要被抱在手里。
两个男孩,懵懂无知,安静的躺在他们父亲的怀里。
女孩双眼微红,显然是哭过了一场,一只小手抓着她父亲的裤脚。
云笑天和艾冰台见此,都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和土林村里的人,交集不多,直到现在,也还不知道黄渡城使者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