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旭东在学校住的第一个夜晚,也可以说是第一次同其他三个同龄的大男孩儿住在一个面积不到二十平米的小空间里。如果说住宿条件可能是他有生以来住的条件最差的一个地方了,寝室平均到每人的活动空间不足四平米,他睡觉的床是那种用壁很厚的方钢管焊成的,看着就“瓷实”,睡到上面只有不翻身就不会发出声音。床铺离地有一米七左右,可能应该还不到,因为床板的位置才到郑旭东的脖子下面锁骨的位置。寝室里个子最小的就是来自深圳的老三林海楠了,床板的高度已经到了他的眉毛位置。床板很硬,真得是用实木板材人铺在三角铁内槽里面,然后上面铺着学校发的“薄如蝉翼”的褥子,听老人说睡在这样的床上不容易得腰间盘突出。好在大家都在上面铺了一层自家带来的厚一些睡觉贴身的褥子和床单。
四个人睡觉前经协商达成一致意见,大家头顶头睡觉,他们旁边的寝室住进来的新同学还有脚顶脚睡的,好像他们听到的就这两种睡法,没听说有同学头或脚都冲一个方向的,因为那样总会有一个人的脚丫子对着另一个人的脑袋,先不说一个男生的脚有没有味儿,就说从礼貌上也不符合中国的规矩。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能互相理解,什么事都会先以协商为主,实在不行再用武力统一意见。
四人一个寝室睡觉就比较有意思了,郑旭东睡觉是比较轻的,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有一半的大脑总是在学习,所以周边发生的事情都逃不他的感官,比如老大廉永告老呼噜,可能是白天喝了酒又打了球的缘故吧,呼噜特别响,而且还有一个特点是呼气和吸气都有声,以前他听他爸爸睡觉打呼噜的时候只有呼气的时候才会出声,而廉老大刷新了郑旭东的三观,一出一进都有声,同样那么响,真是个奇葩啊!
如果老大打呼噜还是老爷们应有的项目外,老二孙少勇就有些不地道了,这二哥睡觉放屁,可能是白天不好意思的缘故吧,晚上身体菊花部位放松以后就“撒起欢儿”来,不但如此,老二在睡觉过程中好像知道自己菊花要撒欢儿了,还把盖在身上的小薄被掀开,然后用两条毛茸茸的大白腿把被夹着,“吥(二声)。。。”的一段悠扬缠绵声音中还略带着晚上吃的香辣鸡米堡饭的味道,真是“叔能忍婶都不能忍啊!”,二哥充分的明白无论什么好东西在寝室都是要共享的,所以这个东西他也没有“藏私”,主动地拿出来与其他三兄弟共享了一番。共享之后他还会很有礼貌的把夹在两腿之间的被重新给自己盖好,以防半夜着凉。还好寝室餐上睡觉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要不然郑旭东严重怀疑会被这连续不断的“生化武器”闷死。
寝室里最有特点的可能就是老三林海楠了,这哥们睡觉咬牙,还吧唧嘴,边吧唧嘴还边说梦话,他说梦话用的是他的家乡话粤语说的,但说梦话的时候他嘴里就像被人家塞了条内裤一样,含混不清的分不出个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郑旭东通过他的判断,这老三应该是在向女朋友表白,说着一些情话什么的。偶尔嘴里竟然还会哼唱首粤语歌曲什么的,他们这个年龄的人粤语歌曲已经不流行了,所以老三唱得是首老粤语老歌--《红日》,好像是香港过气的歌星李克勤的作品,反正现在是没人再唱了,还好唱得声音不大。
跟他们哥三个相比,郑旭东发现这里正常的可能就他一个人了,他们三个已经是“咬牙,放屁,吧唧嘴加打呼!”几乎把睡觉时能有的项目在他一个寝室里占齐了,真是“幸福”死了,有的人住寝室想碰上这样的一个都不容易,他一下子就碰三个。
好在郑旭东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这种条件下他也能接受。
新的一天早晨四点半他就醒了过来,其他三人睡得还正香,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把床铺整理好,从床上下来后拿着洗漱用品去水房先上厕所清理体内垃圾,然后洗脸刷牙,再回到屋里就觉得屋里的味道真是让人难以忍受,一晚上屋里即使开着窗户也是四个大小伙子睡一起,闷热的感觉还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这种感觉只有从外面进到屋里后才能体会到,郑旭东在屋内呆了一宿也没觉得,可从水房回来后就感觉到了。
趋着他们在睡觉,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套新的耐克的运动背心,短裤还有一双跑步鞋,用逃的速度飞快离开了寝室来到清晨的北外校园里面。
北外的绿化做的还是不错的,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看见绿色,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梢,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微甜的雾霾,郑旭东小跑起来,早晨在这个时间能起床的女生比男生多,不时有打扮的很阳光的女生戴着耳机从自己身边跑过去,耳机里播放的应该是各自学的语言,比如刚跑过去的那个女生听的就是一首日文歌曲。
北外的学校面积真得不是很大,跑不多长时间就觉得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被他跑到了,郑旭东问了下脑海中的小爱,让她帮忙查一下北外占地面积有多大,小爱告诉他北外占地面积才32万平米,再分成东、西两个校区,那样的话东校区也就只占不到1万平米,因为东校区比西校区大一点。这么点的面积去掉地面上的建筑物剩余面积还能有多少!既然面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