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此物?”
“啊,这铁牌我在镇元大仙的道观中见过一次,被供在天地二字之下,印象颇为深刻。”
杨戬和吕纯阳一问一答,吕纯阳强打精神说出了这些,舌头都有些打结。
镇元子?
杨戬拿着铁牌,又问:“镇元子前辈的牌子上,数字是几?可曾看到?”
“什么是几……呃,我却是并未注意到这些,这不是那块?”吕纯阳伸手,将铁牌拿到手中,“必不会有错的,这上面的纹路看似简单,但仔细揣摩,却又暗含大道精义。此为何物?”
杨戬笑而不语,将牌子拿了回来,丢回了玄龟带中。
“此事,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杨戬故作高深的说了句。
他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见不得人,但让他自己说出来,他是被圣人看重,要去尝试以力证道的‘种子’,实在是太过害臊了些。
“洪荒之大,洪荒之大……”
吕纯阳不以为意,仰头躺在了那,枕着自己的仙剑,神情渐渐松弛。
不多时,鼾声轻起,他竟已经睡下了。
再看一旁,白泽也四开八叉的躺在那,数着满天星辰,念着一个又一个杨戬似乎听闻过的名字,不多时,眼眶竟有些发红。
属于白泽的大世已葬在洪荒的千山万岭之中,昔日辉煌一去不复返,徒留这残躯老身,蹉跎岁月,在红尘中浮沉万年。
杨戬也不知该如何劝,此事也劝不得,让这老前辈借着醉酒抒发下便是了。
不多时,杨戬也打了个哈欠,枕着胳膊躺在那,闭眼睡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梅山的断崖两侧当真是热闹非凡,每日总有仙女成群结队的穿梭各处,瑶姬更是忙前忙后,每日张罗酒宴,所吃之物、所喝之酒,竟不带重复的。
杨戬和吕纯阳倒是没事,在梅山拉着大昂、直健、郭申天天喝酒。
白泽则专心教导六丫,每日花两个时辰,用云镜之术为六丫展示这洪荒之大,和她讲开天辟地至今的种种大事。
与当年玉鼎真人教杨戬时相差无几,都是在为徒弟增长见识。
等白泽授课完了,六丫就会被在旁‘虎视眈眈’的杨小婵拉走,喊上汀兰翠竹楚倩各处玩耍。
喜媚儿刚来梅山不久,处处谨小慎微,和小婵也没混熟,自然不会带上她。
六丫着实是有些受宠若惊,但杨小婵天生的自来熟让她也渐渐卸下防备,与她们嬉闹玩耍,让梅山各处每日都回荡着欢声笑语。
而入夜之后,六丫又会被瑶姬喊去,教她一些女子该注意的事项,说些男女之防、如今洪荒中盛行的礼教之事。
杨戬每日也会露面,和六丫说几句话。
他能见六丫眉目中的那点忧愁渐渐散去,也能见六丫眸子越发明亮……
欢聚总是那般短暂。
洪荒不计年,幽幽已过不知多少元会。
相比而言,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像白驹过隙,日升月落三十次,已到了离别之期。
这日正午,梅山之巅。
小婵正和六丫手拉手依依惜别,一旁的白泽负手而立,久久不语。
吕纯阳倒是洒脱,说自己见不得这些,清晨时已离去,回山中修行了。
杨戬站在白泽身旁,问:“前辈,不如和我同去娲皇宫中。”
“不了,”白泽摆摆手,“若圣人问我,身为妖族前辈,为何不护持妖族,我如何作答?”
杨戬点点头,也只能轻声一叹,不再多说什么。
旁边,杨小婵正偷偷给六丫传声,六丫不断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杨戬也觉得颇为奇怪,这一个月相处,自己妹妹反倒和六丫十分要好,已成了闺中密友一般。
她们两个一直传声说了半个时辰,直到杨戬有些不耐,将那金符拿在手中,催促道:“那娲皇宫也不是常年紧闭,若有说不完的话,就用玉符传信吧。”
“知道啦,这就好了!”小婵儿比六丫高了半头,抬手拍拍六丫的肩膀,“我嘱咐你的这些,一定要记住了。”
“嗯!”六丫郑重的点头,“我都记住了!”
小婵儿手一挥,“好生保重,若是得闲了,就来这梅山找我,我让娘亲再给你做好吃的。”
“嗯!”六丫更为认证的点头,眼中颇为向往。
六丫自是十分机灵的,和小婵儿告别完,又走到瑶姬身旁,低声道:“这段时间,承蒙您多关照了,我……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多谢您,杨戬哥哥的母亲。”
“静心修道,早日得享长生,”瑶姬轻声说着,帮六丫整理了下这套由她亲手做的罗裙,“待你长生后,想如何玩闹,自有用不完的岁月。”
“嗯!我知道的!”六丫攥着小拳头,“我不但要长生,还要成就大罗金仙,以后给师父报仇雪恨!”
白泽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骂道:“我还没死!”
六丫嘻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