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太虚真人好似有了心病,愁眉不展,一下老了好多岁。不仅因为杨伟死了,也是因为错过了一个机缘,成天搓着太极金丹的瓷瓶长吁短叹。
几天后,方守信长老找到太虚真人:“属下见过宗主。”
太虚真人有些萎靡不振:“有何要事?”
方守信道:“这两天,属下对吴良再三拷问,又将杨伟的尸体解剖,基本可以判断,吴良所说属实。”
太虚真人声音低迷:“那就把他放了吧。”
“是!”方守信准备告辞离去,但看到宗主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安慰道:“宗主,机缘这个东西,是上天注定的,而天机老祖这般安排,或许就是窥到了天数。”
太虚真人一把年纪,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死了杨伟,又与太极金丹失之交臂,无量宗又如何与七星谷斗呢?
这才是太虚真人最悲哀的事情。
太虚真人叹息一声:“这些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无量宗要栽到我的手里,我就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方守信跟着叹息一声,无量宗的确被逼到了绝路,正不知该如何劝慰时,忽然,方守信眼中有一抹光芒:“宗主,属下倒有个办法,无量宗说不定可以撑过这个难关。”
“哦?你说说。”太虚真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自己也想过了无数办法,都被一一推翻,所以情绪依旧低迷。
方守信道:“和七星谷的那场赌约,我们让吴良去!”
“吴良属于约定之后的新秀弟子,有这个资格,而且他能杀杨伟,说明实力更高,更能战胜云霓裳……”
方守信慷慨激昂的阐述着,但被太虚真人打断:“若只是赌约的话当然可以,但这也是一场婚约,是两个宗门的联姻,云霓裳和杨伟合了八字的,李大人更是见证人,岂能你说换人就换人?”
方守信思忖片刻:“若是找七星谷商量,他们肯定是不干的,但当年的这场约定,是李大人一手促成的,我们去请求李大人修改约定,以李大人的仁厚,想必不愿看到无量宗和七星谷再次血流成河!”
太虚真人若有所思:“可如今的李大人贵为州牧,岂会理睬一个三流宗门的诉求?”
方守信斩钉截铁道:“宗主,这是无量宗唯一的机会,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就不能放弃!”
太虚真人久久没有说话,但他的精气神逐渐高涨起来,片刻过后,太虚真人将手中的金丹瓷瓶捏碎:“草他姥姥的!”
太虚真人属于比较有涵养的人,却骂了句脏话,可见他决心之坚定。
……
吴安这边,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了两天,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何方。虽说宗门认可了吴安的说法,也把杨伟之死主要归咎到了鸩罗老魔身上,但最终还要太虚真人决定,若是他耿耿于怀,吴安难逃一死。
方守信又来到了监牢,打开了牢门:“吴良,宗主要见你。”
吴安有些怂:“方长老,宗主是要杀我了么?”
方守信看到吴安的这副衰样有些想笑:“说不定是好事呢?”
说起来,方守信还是挺欣赏吴良的,不仅因为吴良是他录取的,也是吴良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这也是方守信在中间斡旋的原因。
好事?吴安不敢苟同,不过还是对方守信道了声谢,前往宗主大殿。
太虚真人心头可能还是没能原谅吴安,表情有些肃然:“吴良,你杀了杨伟,该当何罪?”
吴安心道果然没好事,这是最终审判了啊,便说道:“弟子杀杨伟乃无心之过,而且又灭了鸩罗老魔有功,就算功过相抵,那功劳还能剩下一丢丢的。”
太虚真人呵斥道:“这话的意思是我还得给你发奖励了?”
难道不该吗?当然吴安只是心里吐槽,嘴上还是老实巴交道:“弟子不敢,只想着今后多立功劳,弥补过失。”
吴安心道只要你不杀我,逮着机会就跑路,立你个大头鬼的功劳。
“哼!”太虚真人冷哼一声,随后说道,“既然你主动要求为宗门立功,现在倒是有个机会,经过宗门慎重考虑,准备让你替代杨伟完成与七星谷的赌约,当然,这件事情不是你或者我说了就能算的,成与不成,还得当今的青州牧李大人说了算。”
“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便与我启程去青州城,到时候好好表现,否则唯你是问!”
听到这些话,吴安愣在当场,喃喃道:“是不是说,后面我可以和云霓裳成亲?”
“那是重点吗?”太虚真人呵斥道,“重点是要击败云霓裳!”
吴安根本没听清太虚真人说什么,哈哈大笑起来,谁能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啊,老天爷我再也不骂你了。
吴安激动之下,抱着旁边的方守信亲了一口,又过去抱太虚真人,太虚真人拔剑怒斥:“你特么敢过来一步我插死你!”
从此过后,吴安就像神经病似的,时不时笑两声。第二天,马背上的吴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