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闪:“姑娘这话,我听不懂。”
宋采唐笑了:“有些事压在心里久了,并不会太舒服,知道太多,亦并非好事。”
范子石一震。
“范公子若得闲,随时欢迎你来寻我聊天。”
宋采唐也不纠缠,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下楼离开。
范子石怔了很久,方才重新挂下笑,走到楼下结账。
回家的路上,青巧拉着宋采唐,很是后怕:“小姐下回可不能这样,吓死婢子了!万一那姓范的是凶手怎么办?小姐还说欢迎他来聊天……”
宋采唐捏了把小丫鬟的脸:“我身边何曾缺过人,怎会不安全?”
而且本案凶手,目标非常专一,是花娘。
这个范子石很有意思,要么,是凶手,要么,肯定知道点什么。
……
有了更多线索和方向,案子继续往下,进展就更顺利了。
不过两日,赵挚就将宋采唐重新请到府衙,就最近得到的消息线索,进行分析讨论。
“你说的没错,问香和月桃的关系,现在已基本确定,她们的确是友是非敌。”
行动表现,说话方式上可能并非如此,但每一件事,不管是彼此相对的,还是一个陷害另一件,得到的结果,一定是对对方有利的。
赵挚皱眉:“但二人何时何地,因为什么成了朋友,没人知道,好像在妙音坊里见面的一瞬间,就对上了。”
宋采唐:“没去查二人前缘?或者身世?”
“时间过去太久,暂时没得到确切结果……”赵挚指尖敲了敲桌面,“青怜和问香的交集,却找到了。”
“什么时候?”
赵挚眼梢微抬,指向妙音坊方向:“还记得付六说过的话么?问香是在老鸨外地买下的,因一些原因,没立刻转回来,而是在当地青楼学本事。”
宋采唐顿时明白了:“她们俩在一块学的东西!”
赵挚颌首:“没错。”
“烟花场地的女子,情感很奇怪,可以很快交心成为朋友,也可以立刻反目成仇。”
决定这一切的,是利益。
赵挚没说的太清,宋采唐却已经明白:“青怜与问香就是萍水相逢,感情不深,如果同在一个地方卖身,她们会是仇人,可分开两地,没利益相争关系,她们可以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所以青怜把很重要的东西托给了问香。
可是月桃呢,月桃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不等二人讨论,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我打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
安静庭院,微风徐徐,树影轻摇,连炽热光线都透着静谧,祁言像只猴子一样,从窗子蹿了进来。
“肯定对你们破案有利!”
他的出现,彻底打破了现有气氛,冲着热闹的方向走。
赵挚眉心跳了跳:“什么事?”
祁言冲宋采唐歉意笑笑:“这不是近来一直不好意思嘛,我想着好歹帮点忙,就去蹲花舫啦!天天跟那群姑娘聊天,终于给我套出来一件事——有一个传闻,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近两年一直流传在花娘群里,说是每年夏冬,都要死几个人!”
“花娘?”宋采唐立刻反应到,“花娘们自己知道,某个时间段,大家里面会有人死?”
祁言眨眼:“是的!但老鸨不让传这话,年纪小的也不知道,只有头牌们会悄悄提两句。”
宋采唐立刻看向赵挚。
赵挚非常明白她的眼神为什么而灼热。
七夕场子,问香为什么抢月桃的机会,明白了!
她不想让月桃死!
难道……她知道是谁?
不,知道的话,她就不会死的那么惨。
祁言瞪大眼睛,觉得自己不懂的气氛又开始了。
为什么你们要看来看去,有话明着说不好吗!
告诉我好不好!
就在这里,温元思也来了。
不请自进。
还一来就放了个大消息。
“我查到一个可能对这个案子有用的消息,米家二房孙氏,说是之前死过一个女儿,记得么?说是没葬没坟没碑……但这个女儿当时只是病重,并没有过世。”
宋采唐眯眼:“……所以这个女孩是在没死的时候,被家人丢下了。”
赵挚也哼了一声。
小梁氏案的卷宗赵挚也看过,说二房孙氏的女儿是在米家从汴梁往回走的路上死的,当时天气不好,路又难赶,还不好停,家里人都不高兴为个死了的女孩耽误,拉着孙氏走了。
如果女孩当时还没死,还真是被故意遗弃了。
温元思浅浅一叹:“孙氏说,她偷偷回去找过,女孩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赵挚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女孩当时几岁?”
温元思目光微闪:“七岁。”
七岁……不可能没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