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兰的这一句话真是戳心戳肺,让人连疼都喊不出,唐勋脸上的肌(肉rou)抽动了一下,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曼兰有些不忍心,张了张嘴,道“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她还朦胧记得些刚才的事,记得刚才自己咬了人,现在嘴里都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估计是下嘴不轻。
她不方便扒了唐勋的衣服替他抹药,便道“人的牙齿很毒,你回去将伤口好好洗一洗再上药。”
唐勋沉默的接过来,穿鞋下了(床),道“改(日ri)我跟你一起去诏城,你要是一个人走,我就告诉张姨。”
话都说到这儿了,她还能说什么
“先回去睡吧。”
由于毒发得越来越频繁,张曼兰将启程(日ri)期定在三天后,她告诉张姚氏,离开是因为公事,最多一年便回,那天张姚氏和江柔将她送至城门外三里地才回。
除了他们之外,城楼上站着两个人,目送他们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季公子,我这终于明白了,我俩啊,的确不如江蕴有手段。”周黎明道。
季修然道“张大人与小槐有些私交,不关江蕴什么事。”
周黎明唏嘘道“季公子,你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些,江蕴走时若让小槐同他去诏城,必是会被拒绝,可现在呢,小槐主动去了,他早就知道张大人会去诏城治病,就等着小槐头自投罗网,这一去,恐怕是江蕴不回,小槐也回不来了。”
视线所及已经看不见人了,季修然转(身shēn)下了城楼,面上半点看不出来(情qg)绪,神色还是如同往常般温润,“周公子,我们回吧。”
周黎明跟他他后面不解的嘟哝着,“怎么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说不出哪儿变了,可就是觉得他(身shēn)上那股温润的气质淡了些,不如以前亲切了,哪怕他的脸上还是笑着的。
季修然在长兴街跟周黎明分道,回到丞相府,发现家里有客人,季夫人笑吟吟的上来拉他,跟他介绍那位眉目清秀的女子,“修然,这是户部尚书宋大人的女儿,宋琳。”
说完又转而给宋琳介绍了季修然。
季丞相也在,他坐在上首,对季修然丢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季修然眉心微蹙,礼貌的对宋琳拱了拱手,“宋姑娘。”
宋琳站起来,对他微微欠了欠(身shēn),“季公子。”
这宋姑娘长得不是绝色,但有一股端庄的气质,言谈举止很有度,所谓大家闺秀,便是如此。
季修然假做不知道季夫人和季丞相的意思,道“爹,娘,我还有书没看,先去书房了。”
说完又对宋琳道“宋姑娘,失陪了。”
季丞相没想到他说走就走,立即就追了出去,季夫人一脸尴尬的对宋琳道“这孩子就是一根筋惯了,大考在即,便是一刻都不放松,简直就是要钻进书里去了,宋姑娘别见怪啊。”
宋琳倒是没往心里去,道“夫人言重了,书中自有黄金屋,季公子将来是朝廷的栋梁,醉心学问才是应该的。”
季夫人又陪着聊了一会儿,巴望着门口,季丞相和季修然却迟迟不回来,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借口去方便,出去找人。
这两父子倒是没走远,就在正厅外百十来步,看样子是正在争执。
准确来说,是老子在骂儿子。
季夫人小跑上去,道“修然,你是怎么回事宋姑娘来一趟,就这样把人家扔下了”
季修然平平板板的道,“娘,您让她来的,你陪她就好了。”
季夫人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快跟娘进去。”
季修然巍然站在原地,季夫人拉了两下,没拉动。
季丞相黑了脸,疾言厉色道,“季修然,你今年都多少岁了,还这样耗着,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爹娘,别人孙子都满地跑了,我们还要拉下老脸来((操cāo)cāo)心你的婚事,你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那你看到底看得上谁
方小槐吗你清醒一点,你爹都要叫一声她姑姑,你敢娶吗”
季修然沉默着。
要是表妹什么的也就算了,可那是跟他爷爷一辈的人了。
季丞相继续呵斥道“你胡闹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你爹娘为你((操cāo)cāo)了这么多年的心,也该让我们休息休息了吧你若是再倔,我就直接把让方小槐认祖归宗,你天天喊她姑(奶nǎi)(奶nǎi),总有死心的一天。
该成亲的时候就成亲,该要孩子的时候就要孩子,这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你娘为了你的那点破事,天天晚上哭着睡觉,你要是还有点孝心,你就给我回去”
季修然看向季夫人,对方已经红着眼圈儿在抹眼泪了,他顿了一下,干涩道“娘,您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季夫人趁机道“那你回去跟宋姑娘好好聊聊,娘掌过眼了,那姑娘的人品德行都没得说,生得也好看,感(情q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