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闵知出了霍府一路左转三条街,在胡同小巷和曲风碰了头,问,“准备好了吗”
曲风也着夜行衣,恭敬的回答,“回宫主,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动手。”
宋闵知说,“就现在吧。”
曲风领命,一(身shēn)黑色,隐没在跟宋闵知相反的方向。
宋闵知蒙上覆面黑巾,飞快的朝沈问所在的小宅院靠近。
曲风还没动手,她不能靠得太近,远远的看到亮着暖光的屋子,她就停了下来。
她静静的蛰伏在黑夜中,等待着时机,正全神贯注的听着动静,突然察觉有人靠近。
而且是直直朝她走过来。
她背脊绷得笔直,待来人靠近到她可一击毙命的距离,她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朝那人的心口刺去。
这必中的一击落了空,有人拉着他往后面闪了一下,这才看清楚,来的人,是霍清。
(欲yu)再攻的左手顿住,她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霍清在黑暗中,淡淡的说,“宋小姐,好巧。”
他带了两个人,从刚才拉着他避一下来看,两人的(身shēn)手不弱。
她不一定打不过,但会惊动看守小院的人。
霍清伸手扯下她的面巾,重复了一遍,“宋小姐,好巧。”
宋闵知没有躲开,被他拉下覆面巾后,语气冰冷刻板,“不巧,你在跟踪我。”
霍清陈述事实,“我没跟踪你。”
她速度太快,他根本跟不上。
他是直接来的。
霍清刻意看了一眼宅子的方向,说,“你现在是跟我回家,还是继续进去”
他问得轻松,宋闵知却不轻松。
他带了两个侍卫,如果两人和他纠缠,她一时也不能占上风,那边看守的守卫再过来,她没有一丝胜算了。
霍清也不催她,静静的等着。
两人正在僵持,西南方突然轰一声巨响,火红的光映了半边天,将这边都照亮。
霍清一惊,看向声音的来源。
隔小宅院不远处,大概也只有小半里地的一户人家,炸了。
起码是两公斤火药的火力。
霍清语气凌厉起来,“你做了什么”
祝弈和郑立人也听到声音,匆匆出门来看,那边的火光还没有弱下去。
幽州连空气都是干燥的,火药炸了之后,应该是引燃了家具,火苗瞬间就((舔tiǎn)tiǎn)上房梁,大火片刻就淹没了民宅,火顺着风向,竟然有向周围房子蔓延的迹象。
如果任由火势发展下去,那架势,只怕是这条街都要烧了。
祝弈兼修毒术和医术,却不是活菩萨的那类医者,他做什么都是要看回报的,郑立人为人虽然不正经,却是医者仁心的那类。
这个从当初在土匪山上就能看出来
郑立人丢下祝弈,匆匆的往那边跑去救火。
要留一个人照看沈问,那火势又太大,祝弈怕他一个人冲进火场里别出不来了,就叫看守的护卫跟去了一半。
这时候,远处一道(身shēn)影飞奔过来。
正是曲风。
这是宋闵知原本的计划。
曲风不仅丢了炸药,还放了火,夜风一燎,他们若是不去救火,要不了多久就能烧了这条街。
一个人去灭火肯定是不够的,能引走多少人算多少人。
她和曲风的功夫都不算低,擅长奇袭,攻其不备,她们也不需要跟对方多纠缠,抢了孩子就开跑。
她的脚力在梵音宫内都无人能敌,有自信甩开他们。
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霍清却在此时冒了出来。
她明明亲眼看见她睡下了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而另一边,从沈府出来的江蕴也走到地方了。
他老远就听到巨大的爆炸声,看方向是小宅院的方向,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了,一路飞奔过来的。
等渐渐近了,看见小宅院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宋闵知经过常年的训练,眼睛跟鹰眸一样,黑夜中视物如同白天,江蕴还在街头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他,她拉着曲风,(身shēn)形一闪,遁了。
形式不利,只能撤退。
江蕴、霍清、守卫,全都聚在一堆,她拿下一个江蕴都困难。
那两侍卫见人跑了,用询问霍清,“公子,要追吗”
霍清盯着渐渐融入黑夜的声音,说,“不必。”
两个侍卫是专业的,只听命令行事,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江蕴走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宋闵知的(身shēn)影。
看见霍清,他便问,“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两人并肩往小宅院走去,霍清答,“小公子被人盯上了。”
江蕴神色一凛,杀气勃然笼罩了周(身shēn),“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