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就在眼前,但并没有开,并且城墙上也有巡逻的守城士兵,还是需要有一场恶战。
苏月丢了个翻墙的飞龙爪给张曼兰,说:“半柱香后守城士兵换岗,自己出去,往前跑半里,百年松下拴着一匹马。”
她竟然将这些都安排好了!
张曼兰陷入困境,要说谁最不可能帮她,那绝对是苏月,可现在就是这个最不可能帮她的人,在帮她。
苏月最丰伟的事迹,就是某年张曼兰出任务,击杀甄临风的一名政敌。
这名政敌相当怕死,相当惜命,身边无数高手围绕保护,张曼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斩杀了政敌,身上多处受伤,爬都爬不动了,本想缓一会儿再回去,苏月却突然出现,当着她的面,砍了那政敌的人头,提去给甄临风邀功。
梵音宫只要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都会有惩罚,苏月提走了人头,抢了她的功,就相当于她没有完成任务,
张曼兰身中六剑,流血不止,却还要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去处刑司领罚。
当时罚了五十鞭,有些打在伤口上,差点直接将她打死了,这么多年了,她就这件事记得最清楚。
这么仇视她的苏月,为什么会救她?
“你到底……”
苏月抢过她的话,“你到底烦不烦?我喜欢甄临风,你走了后位就空了出来,我开心得不得了,你满意了吗?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说罢,她当真转身就走了。
她的话,张曼兰却是不信的。
苏月喜欢甄临风,直接等三个月后甄临风亲自杀了她不是更好?
现在放走她,她什么时候再回来怎么办?她们做杀手的,向来就是斩草除根,苏月更是深谙这个道理,现在放走她就相当于是放走了一大颗不定时炸弹,不符合她们的行为准则。
张曼兰畏罪潜逃,那么摆明了许睿慈的底细就是她出卖的,苏月不可能不能白这个道理。
只是人已经走远了,她也不可能大声喊叫。
张曼兰的心里其实有点憋屈,让自己吃了这么多闷亏的人,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算什么?
是不是自己还得感谢她?
可是这么多年来憋着的气,怎么咽得下去?
但是。
再咽不下去,现在也只能咽下去了,现在可不是让她生气的时候!
苏月说的半柱香已经到了,张曼兰将飞龙爪甩上城墙,攀着绳子麻溜儿的爬了上去。
果然,现在正是换岗的时候,守城的士兵都聚集在一处交岗,张曼兰迅速把飞龙爪取下来,勾在城外的那面墙上,顺着绳索滑了下去。
着地之后,张曼兰立即全力的跑了起来。
她下来之后没办法把飞龙爪取下来,那现在还挂在城墙上,守城士兵换完岗就会发现,那时可能会有追兵。
苏月在半里地外安排了马,以她的速度,很快就能跑到。
有了马,大概就能甩掉追兵。
张曼兰一口气跑完半里地,百年松的树干粗壮,体积很大,一眼就能看到,树干上果然拴着一直正在喷响鼻的马,她迅速解开绳子,勒住马缰,双腿一夹马腹部,就把城墙远远的甩在身后。
张曼兰一口气跑到了下一座城池,第二天正午才停了下来。
实在是太累了,苏月这一身衣服也不太合身,有些绊手绊脚,张曼兰去成衣店买了身男装,去客栈开了间房,换了衣服后合衣睡了一会儿。
天黑之后,她把头发束起来,做了个男人打扮,才退了房间,准备重新上路。
本来如果易容的话,就可以走得大摇大摆一些,不用那么累。
但易容术所用的材料难得,一向都是梵音宫提供给她们的,只有甄临风知道怎么制作。
而易容术这门技术更难学,整个梵音宫除了她就只有苏月学会了,连甄临风都不会,后来连教易容术的师父也死了,会的人从三个变成了两个。
甄临风光有材料,易容不成,她和苏月光有技术,也易容不成。
所以她就只能趁着天黑之前,关城门的最后一刻出城。
万一城门上有她的画像,这时候士兵急着换岗,检查得可能毛躁一点,她说不定能混出去,不然只能硬闯出去。
到了之后,城门上确实有画像,却不是她的——
是苏月的!
这不是普通的画像,是一副苏月被吊起来刑讯的画像。
这张通缉令上一个字都没有,没有写姓甚名谁,所犯何罪,提供线索有什么奖赏,只有一副画。
这是画给张曼兰看的!
很明显,苏月败露了。
在安福宫看守的杀手第二天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立刻就去禀报甄临风,他大怒,把整个皇宫都盘查了一遍,结果昨晚只有苏月一个人进了宫,并且行为可疑。
再把昨晚的两队侍卫提出来问询一翻,他立刻就发现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