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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派出大夫治疗瘟疫。
大夫有是有,但这个瘟疫本来就不是瘟疫,他们没有解药,派出去大夫也没有用,最多只能缓解一下症状,解决不了根本。
百姓们不是傻的,疫情不见起色,就在州府门口示威,连沈十三的家门口,都有人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动手动脚,士兵武力镇压了两回,反倒激的民愤更甚。
两厢争执之下,难免发生了流血事件,矛盾更一步激化。
州府的大门都被砸烂,齐良翰实在抗不住了,从侧门溜出来,顶着一片怨声载道去找沈十三。
昨天走一遭没找到人,沈十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今早沈府门口吵吵嚷嚷就没停过,齐良翰来劝说,连门口都没靠近,就被赏了一个惊雷般的‘滚’字。
沈十三带着一身怒气直接去了龙虎关,整个校场,没一个人敢往他身边凑,没一个人敢跟他说句话。
他没在校场呆多久,有个士兵战战兢兢的奔到他面前,直接单膝跪地,埋头道:“将军,霍军师在关口等您。”
霍清见到沈十三的第一句话,是,“城门该开了。”
沈十三漆黑着脸,让人怀疑他下一瞬间就要暴起一刀砍死她面前的人,霍清说,“你实在难以死心,开一扇城门,派兵把手,盘查过往行人,男人不计,女人只能在酉时出城,那时你已经得闲,要是愿意的话,自己亲自去城门口守着,看看到底哪个是你的夫人。”
这是他给沈十三出的主意。
沈十三这个人拗,什么事都得循序渐进。
但现在城门必须得开。
城中传得最盛的谣言,就是‘疫情已经不可控制,关城门是为了将传染源全都封锁在幽州内,以免波及他城。’这一句。
这其实是个不算太高明的谎言,但它绝就绝在,它诛心。
人都怕死,百姓大多人云亦云,说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城门一开,谣言不攻自破。
其实霍清知道,城门一开,江柔多半就保不住了。
不论盘查得再严。
他没有忘记张曼兰。
没有忘记潘云阳、潘胜。
张曼兰的易容术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如果江柔被易容成另一张面孔,沈十三不可能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光站在城门,仔细看哪个是江柔,或者出城一个,就揪一个人的面皮,看看到底是不是假的。
张曼兰隶属梵音宫,她会的东西,梵音宫里面一定还有人会,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绑走江柔,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甄临风在打江柔的主意。
但如果单凭猜测,应该就是了。
半月来,幽州差点被掘地三尺,这都没有找到江柔,她被易容过得可能性很大。
但城门要开。
不仅要开,还要放走绑走江柔的人。
只有她走了,没人给水源下药,城里的‘瘟疫’才会消失。
幽州不能乱。
沈十三接手幽州,这里驻守三十万大军,要是因为一个女人乱成一团麻,别说朝中大臣不答应,就连皇帝也会追责。
沈战不应该为一个女人疯了。
霍清知道江柔对沈十三很重要,但沈战就是沈战,他是大秦的战神,大秦的希望,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废了。
如果霍清的猜测是事实,他知道让沈十三酉时守城门的办法大概没有什么用,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城门开了。
当日中午,城南的城门开了,女子只能在每日酉时出城,百姓们虽然对这个奇怪的规定感到不解,但好歹城门是开了,这就是说,他们不是被封锁的‘传染源’。
要出城的女子本来就不多,酉时就酉时,谁管得了这么多?
而城门刚开,一辆马车缓缓从城西驶向南城门,江柔和齐真都在里面。马车驶过一处转角,江蕴从另一个路口出来,正在去往城南王家查探的路上,他忽然鬼使神差的回头望向喧闹的长街。
街上人来人往,一切都很正常。
但莫名其妙的,他紧紧盯着另一个路口,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样。
跟着他的一个侍卫喊他,“公子,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那里很对,什么异常都没有,江蕴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说,“没有,走吧。”
江柔和绿瞳女子的画像被高高贴在城墙上,来来往往的人必须经过仔细的检查,但由于沈十三奇怪的规定,现在排队出城的都是男子。
马车驶到城门口,两个守城士兵长戟交叉拦住路,喝到:“车上什么人,下来,搜车!”
车帘子被掀开,一个脑袋探出来,说,“是我,我要出城去办点事。”
两个士兵立即收回长戟,恭敬道:“原来是齐公子!”
齐真道:“是的,劳烦两位了。”
士兵甲立即露出惶恐的神色,“不敢当,不敢当!齐公子言重了!”
士兵乙略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