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意思,应该已经是把一切都考量好了,“而且弯湾在盛京有个靠得住的娘家,以后也没人敢欺负她。”
有个人会拼尽全力为她撑腰,别人在打她注意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江父坐在床沿,两手撑在膝盖上,略有迟疑,“当初我们几乎拼了命才……现在又……那种地方太复杂,不适合弯湾。”
江蕴说:“爹,这是最好的选择。”
江父也知道,只是心里忍不住的挣扎。
他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很快就接受了客观存在的所有条件,同意了江蕴的话。
一家三口在房间里筹谋以后,江柔在厨房仔细的盯着药炉子,生怕火候掌握不好。
正拿着小扇子在扇火,身畔刮过一阵衣诀带起的风。
她一看,是沈十三。
往板凳那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沈十三顺势坐下,她问:“怎么还没睡?”
沈十三:“……”
这人是傻的吗?不想睡就不睡,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江柔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被暗搓搓的嫌弃了。
沈十三说,“人也见到了,什么时候回去。”
江柔:“……”
这人理解的‘看一看’,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江柔想了想,换了个软声哀求的语气,“哥哥说以后爹娘都要住在盛京了,娘的身体还没好,不能这么快就赶路,我想……”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沈十三打断,“不行。”
他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眼神看着江柔,“你想都别想。”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让他先行一步,等她娘身体好了她跟爹娘一起去盛京。
她那个哥哥成天憋着坏,一肚子的坏水儿,他要是老实走了,不定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们进京的马车!
江柔小心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沈十三思索了下,别别扭扭的说:“最多半个月。”
江柔顿时就笑开了。
江母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这次一病这么久,说白了还是担心江柔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病邪入体,很容易就倒下了。
现在心里的那块儿心病去了,饭都能多吃一碗,身体自然也好得快。
半个月的时间,不说病愈,在马车上坐两天,是完全没问题的了。
沈十三说半个月,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等她们一起走。
江柔往他身上靠了靠,“谢谢将军。”
沈十三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厨房里渐渐弥漫着药香。
熬药比较讲究,火不能太大了,也不能太小了,一包药材刚刚好熬出一碗药汁是最好的。
药材才放下炉子没多久,还有一段时间要等,两人一时寂静无话。
过了会儿,沈十三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还有小名儿?”
江柔慢慢的扇着火,随口答道:“是啊,叫江弯湾,这是我们奉新的习俗,外人喊名字,乳名都是自家人才喊的。”
沈十三‘哦’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坏笑,“你哥哥的乳名叫什么?”
江柔默了默,“我哥的乳名叫……小憨包。”
沈十三觉得不管江蕴叫什么,就算叫个‘毛豆’‘包子’之类的,他都能绷得住。
但是这个小憨包……是什么鬼?
他嘴角抽搐,“小憨包,你爹娘怎么想的?”也太随便了吧?噗哈哈哈哈!
江柔也忍不住笑了,“名字是娘起的,不过哥哥十岁之后就不让我们再叫他的小名了,什么事情都好说,但是一叫小名准翻脸。”
沈十三无情的笑出声,“那你哥怎么不叫小傻货或者小智障?”
卧槽!不能再想了,再想根本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
江柔熬好了药,把药汁倒在碗里凉了凉,端给江母的房间。
一去看到江蕴也在房间里,随口说了一句,“哥哥回来啦?”
江蕴应了一声,就说犯困要睡了,就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沈十三。
他一想做得太过也不太好,和沈十三闹得太僵,让江柔难做,就准备闲话两句,算是冰释前嫌。
结果话还没出口,对方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江蕴听到对方低低着忍笑喊了他一声……小憨包。
他差点一拳揍在沈十三后脑勺。
而后痛心疾首的看向江柔送药进去的房间,真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硫酸!
等再转头的时候,沈十三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母的病重头还是心病,现在江柔找回来,不用吃药的就眼见着气色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沈十三原想着半个月怎么也应该好点,结果没用七八天,江母就已经健步如飞,跑起来他还要费点劲儿才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