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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饭菜来咧!”店小二在门外叩门。
郭尧开了门,小二端着托盘进来。
简单的一荤一素一汤,江柔一个人吃足够了。
“小人就睡在楼下,客官有事儿尽管吩咐。”小二放下托盘,退了出去。
郭尧深深看了江柔一眼,跟着小二一同走了。
郭尧一走,江柔把手中的荷包放到桌子上,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沉默的拿起筷子,把送进来的饭食吃得干干净净,一口不剩。
相比知州府和将军府,客栈的饭食简直可以用粗糙来形容,不精致,口味也不好,甚至还偏咸。
但这半年来,江柔头一次吃饭吃得这么香,头一次吃得这么饱。
这晚,也头一次,睡得这样香。
第二日江柔起得早,洗漱后,随便把头发绾了个髻,就出门了。
她没有立即出城,而是跟店小二打听最近的成衣店。
昨天来时,报的是怀远将军府的名号,店小二不敢忽悠她,给她指了路。
小二说的成衣店很好找,街角倒数第三家就是。
江柔一进去,东家就迎上来,“姑娘里边请”
生意人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见人第一眼,就能根据对方的谈吐和穿着,大概摸清楚上门的是不是金主。
江柔昨天从沈府出来的时候,换了件最素净的衣裳。
但那毕竟是沈府准备的东西,就算素净,那也只是款式素净,面料做工都是顶好的。
来人一袭简单的襦衣长裙,细腰轻盈一束,肌如白雪,眉目间尽显柔情,十分温婉。
东家一见江柔,就觉得来的必然是个贵人,因此格外热情,江柔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把店里的上品介绍了一个遍。
江柔抽了个东家喘息的空,打断他,“店家,我只要三套最便宜的布衣。”
郭尧给的银子并不少,但她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遭了贼人惦记,那便是灭顶之灾。
东家的热情一下被浇灭,有些可惜的领她去了店铺的角落,那里随意的堆着几套褐色布衣,“店里最便宜的衣裳都在这儿了,姑娘看上哪套了?”
虽然跟预期的差别有些大,但东家的心态比较好,开门做生意的,能成交就是好事,所以他的态度没有先时热情,可也是正常的迎客语态。
江柔随便挑了三套递给东家,“就这些,有劳店家帮我包起来。”
东家帮她把衣裳包起来,送客出门。
回了客栈,江柔问小二要了一包干粮,然后回房间换上来刚买的布衣,把头发挽在头顶,用一块发灰的头巾把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全都包起来。
江柔不算姿容绝艳的大美人,但皮相还算上佳,对于这一点,她不自否,否则沈十三这么挑剔的眼光,当初也不会看上她。
皮囊这回事,她不是很在意。
可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她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自己包裹起来,以免横生枝节。
等一切准备妥当,江柔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只等城门一开,就随人群出城。
在城门口等待的时候,她忽然很紧张,不停的往后张望,生怕沈十三忽然后悔,派人来追。
还好,直到开门鼓擂响,车夫把车驾出城门的那一刻,后边一片安宁。
没有人追来。
出城门的那一刻,对江柔来说,仿若重生。
江柔走得洒脱,她的事迹却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
昨日才刚刚吃了酒宴的一干人等,肚子里的油水都还没消化完,今天一早却听到消息,说沈十三昨晚纳的小妾,今天被赶走了!
‘赶走’这两个字,人人都说得含糊不清。
沈十三是个将军,领地意识很强,占有欲也非一般人可比。
拿沈家老大和老二的几个遗孀来举例。
大秦的寡妇允许再嫁,那几位遗孀都是朝中重臣的千金,不愁找不到下家,但沈十三这个浑人,偏偏把人圈在府里不放。
沈家老大和老二都死了,还要人家为他沈家守着。
兄嫂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的女人?!
江柔在北伐的路上跟了沈十三一路,进京就住在府里,你要说他俩是清清白白的盖着棉被纯聊天,等着成亲后再洞房……
说出去都没人信!
那么问题就来了,以沈十三的性格,已经跟他发生过肉体关系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走?
就算玩儿腻了,困在府里老死成泥才是他的作风啊!
怀远将军府又不差这个把人的口粮!
可他偏偏怎么就把人放走了呢?!
这其中的曲折,就很值得人咀嚼了。
沈十三性格霸道,沈府里没有治得住他的人,朝堂上除了皇帝,惹急了他谁的面子都不给。
家里连个敢跟他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