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生,手术可以开始了。”护士提醒。
“知道了。”贺明泽起身,开始准备手术。
在手术准备开始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林胤荣撞开。
而后林胤荣和贺明泽扭打成一团,护士和医生在旁边尖叫着。
至始至终,封染一双眼都是没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仿佛病房内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反手轻易解开锁在自己手腕上的锁头,封染下了手术台,而后迈步出了手术室。
林胤荣还和贺明泽扭打在一起,全然没发现封染已然自顾自走出了手术室。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封染一直走啊啊走,先是走出了手术室,然后走出了医院,最后走过了好几个十字路口。
封染身上什么也没有,没有钱,也没有手机银行卡。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
封染一个孕妇赤脚走在大街上,人长得又漂亮,好几辆车停在封染旁边,有不坏好意想勾搭她上车的,也有好心想送她回家的,但是封染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都没理。
就这样,封染从天亮走到了天黑。
而另一边,林胤荣在把贺明泽揍的满身是血。
发现封染不见后,林胤荣开着车发了疯满城找封染。
封染走了很久很久,她像是不知道累,还在一直走下去。
天空走起了倾盘大雨,一辆车自封染旁边驶过。
车溅起公路上的积水,积水溅了封染满身满脸,很是狼狈。
然,封染只是低头淡漠看一眼,而后继续前行。
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封染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鲁卡没有寻死,还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在看到林胤荣照顾自己后,自己偷偷溜走了。
所以御凛寒肯定没死。
他一定不会死的。
只要他没死,就一定会守护在自己周围,一定会的。
可是,天大地大,他到底在哪,为什么要躲着她。
御凛寒,我好想你。
御凛寒,带我走吧。
心脏绞痛的厉害。
封染走着走着,突然双手抱着瘦弱的身体,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就那么蹲在雨里。
雨水不断打在封染的头上,身上,封染耳畔尽是雨水哗哗的声音。
封染在雨里蹲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觉脚发麻。
耳畔的雨声突然停了,封染埋在膝盖里的脑袋缓缓抽出。
而后就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自己前面。
在看到那熟悉的车身,熟悉的车牌后,封染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厉害。
封染很期待能看到点什么,又很害怕看到点什么。
封染的脖子一点点扭转,视线一点点上移。
封染先是看到一双纯手工的黑色皮鞋,而后看到男人被西裤包裹的大长腿,灰色衬衫。
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人一模一样。
视线上移,男人的脸熟悉又陌生。
“染染,跟我回家吧。”男人伸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封染的手不可置信抬起,一点点往男人掌心移动。
当手被男人反握住,感到到男人熟悉的温度的时候,封染积累了大半年的情绪一下爆发了。
是他,真的是他!
“御凛寒,你个混蛋!”
“装死很好玩吗!”
封染一把甩开男人的手,突然崩溃的哭了。
“染染,对不起……”
男人心疼将她圈在怀里,一遍一遍重复哄着。
除去在看到御凛寒满身是血倒下的那一次,这是封染重生后第二次哭。
雨夜里,深爱的两人相拥在一起。
封染在男人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不远处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里,林胤荣坐在驾驶位,贺明泽坐在副驾驶位。
林胤荣的手几乎把方向盘握断,贺明泽嘴角还挂着血,一双腿随性搭在车的前面。
贺明泽:“说你傻吧,帮别人养老婆,早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就成了,现在好了,人家一家团聚,你还是单身狗。”
“他不是死了吗?”林胤荣像是问贺明泽,又像是自言自语。
贺明泽将椅子放下一点,懒懒靠在椅背上,咧着嘴开口,“我怎么知道,也许死的是别人呢。”
雨还在下,御凛寒抱着封染,夜落撑着伞站立在一旁。
看到两人终于团聚,夜落一面感动,一面又觉得自己有点碍事。
“七爷,该回去了,雨越来越大了。”夜落好心提醒。
御凛寒淡淡嗯了一声,而后捧起封染的脸,用指腹一点点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心疼道:“回家,嗯?”
封染动了一下,脸色唰的白了,“我……”
御凛寒,“怎么?不想回去?”
封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