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难不成是因为助人篡位?”她抿了抿唇,每次与灵机子说话,震惊总是那么大,这些事到底是为什么?
天灾,天不容人?还是传说中的神族?
可笑,她竟然也会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这鬼神之说。
“正是。”灵机子的面色有些吓人“白衣,妄言都去了,晴想必也可能不在人世,怕是,下一个要死的人……。”
“所以,你才将你的儿子拖给我?”她愣了,难道灵机子是在提醒她千万不要帮轩莫枫篡位,可是他们四人既都是江湖高手,会是江湖仇杀也不一定呀,只是,谁会有这些大本事?
“是”灵机子点了点头“姑娘,冥泽熙最近已到达平都,万事要小心。”
感觉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是不是老天在惩罚她?
罚她不守妇道,罚她曾经好不后怕的杀人,罚她要帮轩莫枫夺位,罚她那天在大婚上的口不遮掩?
哈哈,那又怎样?她不是也做了不少好事吗……
入冬,雪已如鹅毛般,叶尽了,河冻了,独痕山上的桃花要到春天才会开放,似血般红颜已不存于这片雪白
崖前,万丈雪白满了年华,只知这白看不到边迹,看不到活物。
坟上的积雪已堆满,去年种好的粮食,现在也已被覆盖。
她一身银白的衣衫,站于坟前,身后是隐,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
还记得几个月前,成亲之后便足足策划了一个月,她要去巨蛇山谷找皇璞绝,即便找不到,她也满怀希望。
轩莫枫还是老样子没日没夜的逛青楼,太后也一直没招见她。
刚开始还能到处走走,见见紫月,笑笑沧棋,只是灵机子走的太过突然,直到灵机子在去冥雀的途中被杀的消息传出之后,所有的计划被迫取消了,轩莫枫禁止了她的出入,冥雀也安稳了。
直到这次为母亲守孝才出来了。
“隐,灵机子的事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吗?”她叹了口气,在坟前坐下,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无尽的雪白。
“没有,但是看手法,应该是冥若奕所为。”隐站在她身后,为她挡着风雪,语气中有点冷。
“冥若奕?”她蹙了蹙眉倚在他的腿上,“你怎么肯定的是他?”
隐低头看着她,又抬头看到坟上,眼中是不知名的情绪“我给灵机子验过尸,体内残余了些寒毒,有几块碎掉的骨与血肉还沾有冰块,而且尸体在存放了十日都没有腐烂,所以必定与寒气有关。”
“恩,这样一说,冥若奕的内里的确属寒,虽说武功功法与我们相似,但是内力的确大有不同。”她点了点头,伸手在坟前的雪上撩拨了几下“娘,你说灵机子是死有余辜呢,还是别人的错?那个杀死灵机子的人会不会真的是冥若奕?”
风吹过,寒气击在脸上,有片刻的刺痛。
既然杀死灵机子的是冥若奕,那么杀死妄言的人呢?他还要有高强的用毒能力,可是冥若奕他应该不会吧?
“冥若奕不会用毒。”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轻声道,那手有点粗糟但很温暖,很舒服。
“呵,我忘了你师傅跟他的师父应该是很熟啊。”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酒在肚中早已升起了一团火热。
隐握着她的手颤了颤,突然在她的身边,冲着分跪下,紧紧握着她的手“隐,对着天与师……前辈启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舒儿,隐会一直伴在舒儿的左右。”
“就像那三年一样不离不弃?隐,你明知道呆在我的身边有多危险。”
“我明知道在你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人。”他的眼睛紧紧的逼视着她,流露着不明的情绪。
她该感动,还是该笑他傻?
老天爷总是会这么捉弄人?为什么让她先遇见的是皇璞绝而不是隐?她当然相信,如果先遇上隐,她一定会像皇璞绝一样爱她。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看?”提起往事,她翻身与隐并排,走在坟前跪定。
隐扯了扯嘴角,看着坟上的一片雪白“不要。”
……这算什么启示?!还不告诉她?他难道就不能体谅下她的心情吗?
身上突然披上一件银白的棉衣,那只柔软得如同棉花的手指有些冰凉的从她的颈间滑过,“每年来山上上坟的人很多,每次都会有人哭哭闹闹得来,哭哭闹闹的去,你倒是乐得清闲。”
“因为有你们每日都在这儿陪着娘”她是不是该感谢他们?
曾经,皇璞绝陪她在坟前守孝五年,她爹……柳老头从未来看过她娘,甚至对她娘只字未提。
该痛,该怒,还是该伤?只怕一切都无用吧。
想来,她娘自己一个也寂寞,现在紫月他们每天在坟前打扫着,跟她娘聊上几句,总比哪儿哭的死去活来,虚情假意的强。
紫月在她的旁边跪下,紫色的衣衫在雪地上绽开,他牵起她的手“紫月也愿义陪着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