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小混混怎么也没有想到,薛一凡会冒着严寒,游到河对岸,只是在河道那头,四处瞎找。
薛一凡提着湿漉漉的衣服,找到一家黑旅馆住下,旅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好心的阿姨,她见薛一凡湿漉漉的一身,冻得牙齿直打架,顿深爱怜之心,老太太关切地问:
“小伙子,怎么回事呢?湿答答的一身,看把你冻得。”
“不……不小心掉河里去了,”薛一凡冷得全身发抖,双脚颤得几乎控制不住,“麻……麻……麻……烦阿姨您帮我开间房……”
“好好好,看把你冻得。”旅店老板把薛一凡领到二楼的一间单人间里面,“赶快洗个热水澡吧,这么冷的天儿,感冒可就不好了。”
薛一凡谢过老板,慌忙冲入洗手间里面,那暖暖的洗澡水从淋浴喷头上倾泻下来,温暖便他的全身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像是刚从地狱的沼泽里面爬了出来。
旅店老板敲门进来,向着正在洗手间里面洗澡的薛一凡大声说:“小伙子,我看你衣服全都湿了,我带来了我儿子穿的衣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上,退房的时候还给我就行了。”
薛一凡一阵感动,大声地回了一声谢谢。
他快速地洗完澡,换上旅店老板儿子的旧衣服,然后提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交了房钱后,就匆匆离开旅馆,登上3路夜间车,把衣服藏到公交车座位上后,就立马下车,找了另外一间招待所住下。
也亏得薛一凡如此小心谨慎,警方为了防着薛一凡逃跑,早就在他的衣服里面,藏了一个微小的追踪器,如今这追踪器跟着三路车乱晃,加之薛一凡又换了一间招待所,警方也只能扑个空了。
这一带叫煤矿村,属于三不管地带,地痞流氓,闲杂人等甚多,他藏身于此,短时间内,是很难被发现的。煤矿村这一带薛一凡还算熟悉,因为他姐姐薛一倩,也曾经在这个地方勤工俭学过。
薛一凡触景生情,当时年少的他,什么都不懂,还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和两个煤渣子里面长大的孩子成了朋友,并且与这二人学三国演义中的桃园三结义,在一堆煤渣子上结拜,组成了“煤矿三哥弟”。
当时,他的姐姐为了养家,在煤矿村的一个餐馆里面洗过盘子。
薛一凡躺在床上,任凭回忆撕咬着自己那些痛苦的神经,他甚至消极地想,干脆死在那群混混的乱刀之下算了。
突然,敲门声传来,薛一凡警觉地问了一声:“谁啊?”
“先生,我是服务员,我是来送开水的。”
薛一凡一听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顿时打消了顾虑。他打开门,顿时吓了一大跳,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兴奋地站在门外。
这女孩竟然是闵婕妤,就是叶凌云劫持依依当晚,自称为“敏敏”的妓女,她受南哥的指使,出现在叶凌云房间的女孩。如今,在薛一凡逃亡之际,又出现在他的眼前,是巧合,还是南哥的安排呢?
如果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神奇了,如果说是南哥有意的安排,那南哥是怎么知道他逃亡至此地的呢?
薛一凡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不停地发怵。
闵婕妤见了昔日的恩人,脸上绽放着笑容,像极了一朵正在肆意开放的玫瑰花。她兴奋地跳了起来,紧紧地环住薛一凡的脖子:
“一凡,我们又见面了。天啊,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薛一凡疑惑地问。
“是那个黑衣人派我来的。”闵婕妤兴奋地说,许久不见,她漂亮了许多。一双油亮的高跟鞋,让他狐媚不少,一条紧身的天蓝色牛仔裤勾勒出一条美丽的曲线,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一条白色的围巾巧妙地环在脖子上面,头发也烫成了波浪形状,一对大耳环更让她风情万种。
薛一凡第一次见闵婕妤,感觉她就是一个小萝莉。如今,她给薛一凡的感觉,却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御姐形象。
“怎么,你见到我不开心?”闵婕妤见薛一凡没有说话,黛眉微竖,娇嗔道,“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呢!”
“你先进来再说。”薛一凡把闵婕妤请进房间,然后向走廊两头看了看,见没有跟在闵婕妤的后面,才放心地关上了门。
“我太开心了,一凡,”闵婕妤紧紧拉着薛一凡的手臂,兴奋地说,“真没想到,我能再见到你。”
“先别急着开心,我正处于巨大的危机中呢!”薛一凡冷冷地看着闵婕妤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闵婕妤慌忙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秒表般的仪器:“那个黑衣人给了我这个,说跟着上面的地点,就知道你的下落了。”
薛一凡接过一看,是一个简易的追踪器,他不由大惊,没想到他如此谨慎,仍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装了追踪器,但他换光了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现在,他正是放空挡的状态。
如果追踪器没有被安放在衣服上,那会被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