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策蜷缩在董明宇车内的后座里,神情沮丧落寞,他用手抵着脑袋,内心一遍遍自责。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光顾着自怜自艾了,没有顾及到可沁内心的崩溃,自己应该早一些去安慰可沁千疮百孔的心,那么可能就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董明宇黑着脸缄默不语地开着车,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委顿不安的梁策。臭小子,今天你要不给我个合情合理的结果,我非阉了你个流氓不可。董明宇愤恨地握紧了方向盘。
可沁!可沁!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差池啊!否则我这一生都委实难安。梁策搓着手,焦虑烦躁地望着前方,车怎么这么慢啊,怎么还不到医院啊!
自从认识可沁的这三年,可沁对自己言听计从委曲求全,为了爱自己,她心甘情愿地承受了太多别人无法想象的巨大压力。为了满足自己旺盛而又膨胀的性欲,她为自己口/交,为自己堕胎,为自己忍着剧痛奉献出了她的后庭,和自己车震,和自己打野战,她默默地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近乎变态畸形的SM式的做爱嗜好。自己性格暴戾乖张,情绪不好时还会对她恶语相向甚至大打出手。想到自己的邪恶下流,想想可沁的逆来顺受,梁策用双手捂住眼睛,整个人在后座上失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董明宇回头看了一眼痛苦到濒临崩溃的梁策,松了一口恶气,心想,你小子还有点人味!
“可沁!可沁!”梁策飞奔着跑进了病房。她看到可沁躺在病床上,输着营养液,整个人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她面无血色,嘴唇干裂,奄奄一息。才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怎么她却瘦得跟非洲难民一样。梁策抓起她瘦削冰凉的小手,整个人心痛地颤抖了起来。
“可沁……可沁……你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梁策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抚摸,男儿雄烈的滚滚热泪潸然而下。
“梁策……梁策……你来了……”董可沁睁开沉重的眼皮,嘴角扯过一抹苍白萧索的微笑,继而哽咽着,有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过鬓角。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失了声,气若游丝,表达不出自己心中的爱恋与想念,任由泪水泛滥在眼角宣泄着自己无声的爱。
“可沁……对不起!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三年的时间,我们的关系已经由恋人被时光温柔地调和为血亲。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就是为了我你也要珍惜自己啊,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要去一起度过呢,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你!”梁策扶起可沁的头,用沾满泪水的嘴唇吻着可沁干裂泛白的嘴唇。他抱起她的头,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如缎长发。
“楚言……楚言……”董可沁抬起呆滞无神的眼望着梁策,吐气如兰地念出了江楚言的名字。
“可沁,你放心,我以后只爱你一个人。我是一时糊涂,被假象蒙蔽了眼睛和心灵,我现在已经顿悟了,我爱的是你,最爱我的人也是你。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梁策抓住董可沁的小手,放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他眼神温暖如玉地深情凝视着可沁憔悴纯美的容颜。
董可沁感受到了梁策滚烫胸膛中的那颗赤诚之心,从梁策棉花糖一般暖人心脾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热爱,他朝思暮想的梁策回来了,他回来了。董可沁笑了,一如水中灵气逼人的水仙一般娇艳地嫣然一笑。她睡着了,躺在梁策宽阔健硕温暖的胸前充满安全感地睡着了,她的睡态安详嘴角上扬,她知道,她的梁策终于回来了,她深爱的男子回来了。
董明宇眼泛泪光地拉上了病房的门,他年纪大了,看不懂这些年轻人的爱情了,一会儿闹着分手,一会儿又爱得死去活来,真叫人费解。他摇着头向着隔壁妻子韩若梅的病房走去。
三天后,江楚言撇下霍书玮偷偷去看了董可沁。当江楚言站在董可沁的病床前,看到董可沁瘦削孱弱的样子,立刻就红了眼圈。
“可沁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江楚言坐在床沿上,一脸歉意地抓起董可沁的双手。
“长期以来,我是一直特别讨厌你,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将你视为情敌。可是这次发生了这件事,我想了很多,其实跟你真没关系,不怪你,你是被动地被梁策喜欢着,这是你无法控制的事,这不是你的错。”董可沁抬起虚弱的手,擦拭着江楚言脸上流下的一行清泪。
“可沁,谢谢你能理解我。说实话,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这个闺蜜,我以为你恨死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搭理我了。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楚言爬在董可沁的肩头又哭了起来,董可沁笑着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快别哭了,你找到了你的真爱,应该高兴才对啊!来,给我说说,霍书玮对你好不好?现在一定很幸福甜蜜吧?”董可沁苦笑着逼问江楚言。
“他对我挺好的,和他在一起我很满足,他满足了我的眼,同时也满足了我的心……”江楚言不好意思地说道,脸瞬间红的跟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呦呦呦!还脸红了,看来小妮子是真的动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