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府客厅之内,那名幻剑派的弟子,腰佩长剑,身穿蓝衣,焦急的踱来踱去,望向门口,脸上浮现急躁不耐之色,“哼!”他坐到椅子上,恼得一拍茶几,心道:“掌门派我来邀请这个什么拳皇,却一点礼数都不懂,既不奉茶,也不侍座,让我苦苦等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踪影,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故意让我难堪,等若间接落了掌门的面子。哼。”
越这样想,心中的怨气越是郁积不散,渐渐凝重,像乌云般罩得他脸色阴沉。
这蓝衣弟子伸手一洒,寒光流莹,宝剑忽现,他贪婪着盯着剑身上寒冰般的白色细纹,心里又颤又急,暗道:“这把「谪月剑」是掌门赠给夏一京的厚礼,但他如此不把我幻剑派放在眼内,我何必还要把这件上品法宝送给他糟蹋呢?这样我幻剑派威严何在?”
忽然传来脚步声,蓝衣弟子急忙洒手回收,「谪月剑」消失不见。
夏一京踏入厅中,龙行虎步,大马关刀坐在中央主位之上。福伯,陆羽和两个女儿随后厅。
那蓝衣弟子的屁股像黏在椅子上,不起身行礼,微微斜睨,微微哼了一声。
夏一京瞬间微笑变冷笑,一言不发。
那蓝衣弟子见夏一京全无反应,嚣焰大长,‘咚咚咚’,重重的敲了敲茶几,哼道:“府上难道缺银子吗?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来人啊,奉茶!”
奉茶?呆会帮你上香,陆羽心里骂道。
这蓝衣弟子见没人理会他,气了火了恼了,一拍几桌,大声道:“太混帐了,我幻剑派是天下第一宗派,我乃幻剑派一代弟子,更是特使,你们敢这般怠慢我?真是太狂妄了,区区夏府,原来竟是寒酸地方。”
夏一京像戴了面具般木无表情,以他的身份,就算是生气都绛尊降贵了,他把目光移到陆羽身上。
福伯朝陆羽打了个眼色,伸手往脖子上一抹。
让他死,陆羽会意点点头。
福伯再露出狠狠的目光。
让他狠狠死。陆羽领会到了。
夏碧雪忍不住,马上要发火,却被陆羽拉了拉小手,她问:“什么事?”
陆羽笑嘻嘻道:“没有,只是突然想拉拉你的嫩手,哇,好滑。”
夏碧雪又羞又恼,狠狠瞪他一眼,急抽回手,尚未开骂,那陆羽已经急急跳了出去,抱拳笑道:“原来是幻剑派的高手,真是失敬失敬,听说贵派人才辈出,高手如云,哎哟哎哟,这位师兄身材像巨猿般高大,目光如鹰隼般精湛,坐姿像狼又像虎,想必就是幻剑派辈出的高手,真是久仰久仰。”
夏一京等人强忍住笑,像猿、鹰、狼、虎,分明说这弟子从头到脚怎样都是一个禽兽。
这名蓝衣弟子却神色得意,立即抱拳道:“好说好说,宗门内比我厉害的师兄多得是,辈出高手这个名头,实在是愧不敢当,不敢当呀。”
哦,原来比你禽兽的师兄多得是,陆羽嘿嘿一笑,道:“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
“请说。”
“这位师兄口口声声说,幻剑派乃天下第一宗派,不知是谁封的呢?”
“这……”蓝衣弟子迟疑了一下,道:“这自然是天下修道者的共识。”
陆羽吓了一跳,惊得他退后几步,道:“什么?为何我不知道?福伯你纵横多年,你知道不?不知道!雪儿你呢?也不知道!你们真是孤陋寡闻,连修道者都算不上,竟然不知道幻剑派是天下第一宗派。”
幻剑派的实力,的确在修道界隐隐为天下第一宗派,但就算如何强横,其它四大宗派也不可能公开承认,故“天下第一宗派”这名头,多数是门下弟子自称,其他修道者听到,不敢开罪,只能一只眼睁,一只眼闭,久而久之,幻剑派弟子越来越以第一宗派自居。
蓝衣弟子涨红了脸,厉声道:“你们一帮凡夫俗子,孤陋寡闻,自然不知,否则也不会住在这荒山僻森,哼,真是乡下人。”
这叫低调,陆羽眼中寒芒一闪,随即微笑道:“那么,这位师兄,你可知夏一京前辈,乃天下修道者尊称的「拳皇」?”
下山前,掌门宋曲亲口跟他说过,夏一京是天下闻名的「拳皇」,嘱他一定要请到,蓝衣弟子眼睛一转,若答不知道,岂非自打嘴巴,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便哼道:“自然听过。”
陆羽又笑道:“不知贵派有多少弟子?”
“十万之数。”
“好你个无礼之人。”陆羽一脚踢出,旁边的凳子应声被紫芒燃为灰烬,脸色阴沉,冷笑道:“就算你幻剑派是天下第一宗派,但有十万弟子,你只不过是区区十万之一,而夏前辈却一人独揽第一高誉。你区区十万之一,却藐视第一。天下第一坐着,你这十万之一却也坐着,不怕屁股烫吗?”
“你……你……”蓝衣弟子一拍几桌,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颤,正要喝骂,却看到陆羽手中多了一支木笔,木笔在五指间穿梭旋转,似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不由得定定观看,移不开目光。
为了方便调戏夏碧婷,陆羽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