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天怀疑自己一辈子能否赚到这个数目。另外一提，叶君天每个月的零花钱只有四五百元，已经被许多同学羡慕了。沈凌提到的金额好似一阵巨浪将他打得晕头转向，又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女子格斗？”
“不全是，大多时候是无差别格斗，不区分性别。”
“这……这个，不是很危险吗？”
“没错。”沈凌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地笑容，右手比成手枪点了叶君天一下：“危险才能带来财富，只要能赢就没问题。”
只要能赢就没问题？这个女人似乎从不考虑失败的事情。
叶君天曾经幻想两人的相性近似，但他似乎弄错了。两人的个性和价值观根本就不在一个道上。危险的确能带来财富，但是叶君天更注重的是它们的性价比，他会选择更加安稳妥当又能赚钱的行业。
“万一赢不了呢？”
“真是个蠢问题。”沈凌如此回答道：“失败就是死亡，根本不用考虑。”
实在是很极端的价值观，叶君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苦衷，比起自己来沈凌才是大人，自己觉得不应该在这种个人问题上多嘴多舌。
叶君天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工作上。他的分工是将房间的窗户都关起来用木板加固，然后拉上厚厚的窗帘，避免晚上使用煤油灯和手电筒时，被怪物们发现火光。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它们对光线的反应如何。
直到晚上七点多，叶君天才将工作完成，累得一身是汗，手臂酸痛得好像要抽搐起来。沈凌嘲笑叶君天体力不足，他也懒得回话，已经过了平常吃晚饭的时间，肚子饿得要命。
在灰石和食物之间游弋了一阵，叶君天最终撕开巧克力和薯条的包装袋。
灰石若只是用来填肚子就太浪费了，尽管它真能填饱肚子。
这玩意在治疗伤口和恢复体力方面，和漫画《七龙珠》里能够瞬间治疗好伤势，完全恢复体力的仙豆很相似。虽然外表是石头的质地，但叶君天有时也会疑惑它究竟是不是无机物。
“窗子加固好了？”沈凌问。
“当然。”
“没有丧尸可以突破，没有光线可以泄露？”
“是的。”
“那为什么不泡杯面？”沈凌提着一个便携煤气炉走过来放到叶君天面前。
叶君天只在图片上见过这种煤气炉的款式，应该是野营用的，她摆弄了几下，淡蓝色的火苗从蜂巢中腾起来。
逐渐深沉的夜，阴暗的房间，影子在跳跃。沈凌的脸在荧荧火光中显得十分平静，在这不算宽阔的密闭房间里，叶君天意外找到了一种独特的安宁。
“好吧，泡杯面。”叶君天说，然后找来杯面，是阳春牌的牛肉面，不过里面当然没有牛肉。
沈凌往锅子里倒水。两个人没有找到饮料，只有空瓶。
不过这栋建筑的水管没有被切断，用空瓶装满了自来水。虽然担心水源不干净，不过煮沸的话应该可以喝。
在等待的时间里，沈凌继续做她的手弩。叶君天闲着没事，将手枪拿出来。
之前都没有跟沈凌提起叶君天有手枪这件事，并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那段时间连自己也忘记了。
说实话，在清剿丧尸的时候，叶君天并不觉得手枪会比斧头更顺手，而且子弹只有六发，可怜的六发。
“哈，左轮。”沈凌扫了一眼，哼笑道，一点都没有拿过去的意思。
“有六发子弹，给你用。”叶君天说着，将手枪递了过去。
“我宁愿要你那把斧头。”沈凌摇摇头，盯着斧头说。
“那可不行。”
“说真的。”她抬头紧盯着叶君天，“我用斧头比你在行，你不觉得自己更适合开枪吗？”
“我不觉得。”叶君天断然说。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射击，是天生的射手。”她拉高尾音，仿佛演讲家般。
“我只在军训时开过十枪，还是过时的步枪……我觉得你比我更在行。”
“听着，君天。”她叫叶君天君天，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有些亲密，但也不完全是那样。只是从没有人这么叫叶君天，再要好的同学，以及生养叶君天的父母也都是叫叶君天的名字“叶君天”。
叶君天，一种很随意的距离感。
“手枪的话，只要会扣扳机就能造成威胁，但是斧头有多大的威力，就得看使用者的水平有多高。”
“我的水平不错，是我杀死了幽灵犬。”
“可我用起来更好，手枪无论是你，还是我来使用，威力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个时候不应该合理分配，以期形成更大的战力吗？”
沈凌用陈恳的眼神和叶君天对视。半晌，叶君天将斧头递给她，然后将手枪重新别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