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天的阴雨绵绵的日子终于过去,在这一天的傍晚迎来了久违的阳光,碎碎的金黄光芒穿过断断续续的流云,将庞大的王都染成了金黄色,那些湿润的街道、屋顶上折射出点点金光,煞是壮丽。
在这样的时刻,公主府一院落。
陈传九和赵裤裤对面而坐,没有因晴天的到来而感到过多的喜悦,反而为今日之所得感到了一丝困惑和无措。
“裤子,说说你的看法。”陈传九微拧着眉毛道。
“严同和他老婆之间的说话,完完全全是家庭琐事,对我们而言,哪里有用处?”赵裤裤摇摇头,“白天的时候没见到严俊,不知道这人怎么样。”
“那朱凭和陆金叶呢?”陈传九又问。
“他们?两个胖子而已!靠着在镖局资历长点作威作福,办事拖拉,装两车货居然要半天,搁在明月镖局,那是一刻钟的事。”
“呵呵,那你也不看看,那家镖局门面并不大,生意自然做得不大,镖师显然不如明月训练的好,如何比得了?”陈传九挤出一丝笑容,“不过,一切都有可能是掩饰,真正的面孔藏在表象之下。”
“船哥,什么时候会说表象啊、掩饰啊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嘻嘻。”赵裤裤嬉笑着,在陈传九的注视下,他敛去笑脸说道,“船哥,说真的,就咱们掌握的东西,根本看不出严家和两个老镖师有什么好怀疑的?你说,会不会是田稳搞错了?”
陈传九沉吟着说:“搞错?你跟田稳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去冤枉别人么?又或者——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裤裤撇了撇嘴,低声道:“连好兄弟都敢杀了,这小子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陈传九叹息道:“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赵裤裤向前探了探身子,压着声音问道:“船哥,今晚、今晚是不是去探听一下严家?说不定会听到一些线索。”
“明天吧。晚上我要去见朱将军,那个杀手一直没有动静,这让我有点不安。”陈传九扭头看着赵裤裤说,“裤子,别擅自行动。王都——藏了不少月黑盟的高手,你今天在我身边的事应该已经让他们知道了,我清楚你的漫步云端非常厉害,但是,万一陷入重重包围圈,本事再厉害,你也只是一个人。”
赵裤裤用力点头:“行,听你的。但,以后有什么事必须带上我,好歹我可以跑回来帮你叫救兵,呵呵。”
虽然天气开始转晴,但深秋的气息越来越浓,晚上尤其是凌晨的时候,外面已有寒风刺骨之感,穿着单薄的夜行衣隐身于黑暗的角落,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虽然这两人都是年青一代的翘楚,功力惊人。
“方兄,陈传九不来?那这个混账来西路巷干鸟事来了?”李钊言看了看遥远的东方泛起了白,愤恨地低吼道。
“天快亮了,我们自认倒霉,白白浪费了半个晚上。”方纯一脸阴沉。
“方兄,陈传九来此应有目的,明晚还来不来试试运气?”李钊言见方纯要走,立即夸了一大步,来至他的身旁,悄声问道。
方纯停下脚步,望着墙角的青苔,冷哼道:“来!姓陈的不会没事在此地逛了半天之久,没什么阴谋,老子还就不信。”
天已大亮。
苏光华主动来找孙银雪,向她禀报需进宫汇报的事情,孙银雪微笑着答应,并让他早去早回,甚至送他到了房门口。
当苏光华离去,陆言无声地走进书房。
孙银雪面色冷凝的坐了下来,轻轻的问:“陆言,严家查得怎么样了?”
看见苏光华离开,陆言大致猜到姓苏的要进皇宫汇报这些天的情况,那么他非常理解雪公主心情为何不太好。他和声道:“公主,属下与陈少侠交代清楚,而且,基本的情况大体摸清,至今未有可疑之处。陈少侠说,接下去的行动交给他们,让我的人全部撤走。”
孙银雪轻揉几下太阳穴,将心中对苏光华的郁闷排挤出去,半响后,淡然的说:“就按他说的办好了。你去告诉他,此事尽快查明白,本公主最近心神不宁,总感觉会出事。”
“是,属下即刻去找他。”陆言拱手一礼。
苏光华轻车熟路地来到皇帝书房外,这个时辰早朝已近尾声,不多时九王爷和太子孙泰昌便会来书房,到时候,他又可以向孙长林禀报孙银雪的状况,而且这一回他得到了非常重要的情报。
但是,他等了近一个时辰,却没见到九王爷和太子的身影,不由得有点着急起来。
舞龙殿。
“马丞相,太子当下的要紧是,学会如何批阅诸位大人的折章,学会如何判断事情的利弊做好各方面的决定,学会当机立断以免误了良机。马大人,你居然让太子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订下太子妃,这不是叫他沉迷女色误朝政吗?”
九王爷站在皇帝宝座前,义愤填膺地呵斥马正马丞相。
听完孙长林的话,马正面色不改,语速不快声音平稳的道:“摄政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