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明指着那死鸡,气愤地说:“你看,她做的好事,这个毒妇,幼稚!”
明皓一看就明白了,“你昨晚没去赴约?”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唐宝明说:“是你告诉她的?”
“我没有这样做。不过,她真厉害,连唐元杰都找不到的人,竟然让她这么轻松找到。”如果她真的是他们的敌人,那真的太可怕了。
“如果她再这么不知死活,任性无度,我一定会杀了她。”说完,唐宝明大步走出屋去。
明皓搔搔头,喃喃道:“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她。”
阿奴一直没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你自己问他。”明皓大步出门去。
阿奴怔了一下,然后耸耸肩,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
“十七爷,有你的信。”
是那个毒妇的信。
唐宝明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这才拆开信,但这一看,他的脸色由红变绿。
提起一壶酒就往外走去。
……
钱心仪坐在大树下,半眯着眼睛在抽烟。
远处,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快步往这边走来,她的眼里闪出了一丝狡猾的笑。
唐宝明人还未到,声已到,“钱心仪,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来了?”钱心仪灿烂一笑,轻轻吐出一口烟,整张笑脸都融化在烟雾里。
唐宝明的心不由得一痛,每次看到她,都会感觉她寂寞如同烟花,漂亮,璀璨,却孤独,甚至还有腐烂的味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虽然仍是冰冷的语气,但明显地弱势了。
“我要你跟我走。”钱心仪拉起他的手,坚决地说。
唐宝明却像被蛇咬了一口,立刻甩开她的手,嘶声道:“请你不要再耍我了,行吗?我请你正常一点,行吗?”
钱心仪扭动着身体,妩媚一笑:“我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最正常的,我不正常时候的样子,你还没见过……”
突然,一把匕首冷冷地架在她的脖子上,唐宝明冷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不是不敢,是不舍得而已。”
唐宝明突然就心痛了,她总是知道他的死穴在哪。他整个人如被点了穴,再动弹不得。
他的态度,让钱心仪更加得意了,她将一口烟轻轻于他的脸上,娇笑道:“你又何必跟着唐玄厚逃难呢?在落难时候,才想起你这个儿子,这样的父亲,值得你为他卖命吗?”
唐宝明反驳道:“我的事,你管不着。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为自己找定后路,终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钱心仪眼波明媚:“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吗?”
“想得美。你就玩吧,迟早把你的小命玩掉。我正式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做任何幼稚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唐宝明反手一刀,匕首稳稳地插入树杆上。
她在他的后背大喊道:“唐宝明,你这个混蛋,你快点带着你的那些宝贝准备逃吧。否则等皇上的兵杀到,只有死路一条。”
他大步往远处走去,没有回头瞧她一眼,似乎是厌恶得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钱心仪气得眼都红了,更大声地喊道:“唐宝明,我说得出,做得到。”
但唐宝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怨恨、苦闷、无奈、孤独,令她终于坐了下来,蜷着身子痛哭失声,哭得浑身颤抖,就像秋风中的落叶。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钱心仪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她用手背擦眼泪,大喊道:“我不用你管啊。”
老和尚蹲下身子,关心地问道:“孩子,你是不是不会回家?”
“家?我没有家。”
“人怎么会没有家呢?每个人都有家。”
“我就是没有。”她突然眨眨眼,问,“老和尚,你有家吗?”
“老衲当然有家,寺庙就是老衲的家。”
钱心仪突然叹了一口气:“哎,我和你这个和尚说什么呢,你一个和尚怎么会懂。”
“姑娘保重。”
有人说人倒霉的时候就会遇上和尚,遇上和尚就会倒霉,看来她真的要倒大霉了。
……
“钱小姐,皇上请过去一趟。”
钱心仪只听到冷冷的一句话,就莫明地被塞进了马车里。
马车,往府外奔去,她看到了她那些所谓的亲人,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嚣张的日子将结束,将一去不返。
春天,天色似乎常常是阴沉的,现在,天空又像是被一面巨大的黑色丝绒笼罩着一样,正落着霏霏细雨,连绵不绝,让人的心情也同样潮湿烦躁。
钱心仪没想到唐元杰会将她关进冷宫里,由几个侍卫把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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