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太长了,钱心仪取下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眼眸微抬:“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他是因为你才做这种傻事的,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她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那是旁人看不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害怕,她怕他会死。
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他凄然一笑:“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来了,我真是傻,像你这种人,不会在乎任何人,任何事。打扰了,绛雪郡主。”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天空依然湛蓝,云依然是那么白。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了祈华园。
房里,钱心仪蜷缩在床上,抱住头,全身颤动,枕上传来压抑的痛哭。
……
“皇上。”
“心仪,怎么来了?”看到心仪的到来,唐玄厚走上前去迎接她。
看到他,钱心仪心里的酸楚全冒了上来,双膝一软,往地上一跪,哀声呼起:“皇上。”
唐玄厚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急忙扶她:“心仪,你这是怎么了?”
才几天没见,她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她可是一向很懂得爱惜自己的啊。
“皇上,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先起来再说。”唐玄厚瞧她这样子,心都痛了。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这是效仿古人的软性要胁法。
“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啊?”
在他的记忆中,钱心仪是一个非常淡泊的人,从未见过她为任何人、任何事紧张过。
“皇上,求你不要让十七王子去大泽国,他不能去。”
唐玄厚的脸僵了一下,冷硬地道:“这件事朕不能答应你,君无戏言,岂可朝令夕改?”
扯了扯嘴角,钱心仪祈求地抬眸望着他,“可他是你的儿子啊。”
“朕知道他是我儿子,可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心仪,朕明白你的心情,可信已发出,要更改的话,很可能会引起战争的。”
“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只喜欢四王子,你不喜欢十七王子,所以他死不死,你根本不会关心。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儿子,你要这么偏心?”钱心仪不顾身份礼仪,大喊大叫起来。
这样的无礼,若是换着别人,有多少个头都不够斩。
“这已经定局,你无须多言。朕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回去休息吧。”唐玄厚转过身去,冷冷地说。
“皇上,我求求你……”钱心仪跪着走到他身前,抱住他的腿哀求。
“太迟了。心仪,只要你想要,朕的王子们任你选。”
“可那不是他!”钱心仪娇吼。
“那你应该去求他,而不是来求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唐玄厚大怒,拂袖而去。
钱心仪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地上,脑海里不停地重复响起他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她若真的心疼他,何必当初?
为什么要等到要失去时,才会明白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