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池子边上看,那几个在周围巡视的天兵望着这里虎视眈眈,她从水面上一跃而起,飞到他们面前,抓着其中一个人就问:
“那个凡人呢?”
天兵其实是个很有骨气的族群,面对夏池的恐吓,不知死活地道:“夏池,你身为上神,竟然将一个凡人带到了天上,本就破坏了神族的规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夏池放开他,一巴掌扇了下去,将他扇了身后几丈远,撞在了陨荆神殿的柱子上,一命呜呼,面前的几个天兵个个抓着兵器面对着她退了几步。
夏池向他们走去,咬着牙问道:“江守情到底在哪里?”
“他死了!”有个天兵怒道:“夏池,你草菅人命,已经犯了天条,如果你反抗,就是大错特错!”
她两眼发红,看着他,道:“你们杀了他?”
天兵感觉事情不妙,对着身后的小天兵说:“快去告诉天君!”
那个小天兵刚要走,便被夏池化出一团仙力袭击过去,一阵惨叫声,天兵倒地不起。面前的天兵们只好共同抗敌,撑起了一片结界护着自己,夏池像一头脱了缰的猛兽,双手吸收天地的灵气,朝着他们一挥,顿时间,几个天兵被灵力冲散,到处乱飞,接着就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就再也不动了!
“夏池,住手!”这声慈父般沧桑的声音,就是她多日不见的父神,不过即使太久没见,他还是往日那般模样,转个身就会又忘了自己刚刚是瞧过他的,好像是多年前瞧的一样。他出现在陨荆神殿的上方,缓缓飘落下来,站在夏池面前,说:“夏池,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夏池一手弄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以后,便绕过他离开陨荆神殿。父神晓得她气着的时候是最不能惹,要是现在拦着她,她只会越来越气,然后冲突只会越闹越大,他只能看着她离开,只能待她气消了才能好好地跟她说话。
这事,怪在栾城太冲动,才会把事情闹成这样!
夏池一步一走,冷血到再也没哭下去,一直走到凡间江守情的家,看见这一片凌乱,都被强大的神力灵力摧残得只剩下一片焦土,江守情的父母也在这次事故中丧生。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她本来还想简简单单地奢求一点东西,可是她连酒阙瞳的影子都得不到!她走到屋里,在废墟中找到了一点小星火,正努力燃烧着不熄灭,好像快撑不下去了。
夏池蹲下,给她输了一点灵力,她便又恢复了人形,是秀门,样子搞得有些狼狈,看到夏池便娇弱得喊了一句:
“老大!”
夏池说:“起来吧!将手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因为往后,我们还有更强大的敌人!你晚点再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心灰意冷,在原地蹲了一会儿,看着那些连同屋子被烧焦了的尸骨,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线,瞳孔深处,是一片兵荒马乱,一片混沌,一片惨叫声,一片刺骨寒凉。
她嘴里轻轻流出几个字:“你们不就是担心我会毁了天下么?那就担心吧……”她想让这个天下,都因为她混乱成一片,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这身昂贵的血统?怎么对得起她的母亲千方百计让她活下来?怎么对得起大伙儿都对她这么死死相逼?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远在的天边的悯人老人就听到而来她的呼唤,像一股幽灵一样靠近,在她面前现出了真身。
老人在她面前放下了拐杖,双腿跪下,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脸上沧桑地痕迹像一块干裂了许久的黄田,正望着那片乌云滚滚的天,那么期盼,那么愉悦,虔诚地爬到了夏池的脚边,抱着她的脚深深祈祷:
“我的主人,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我会带你到悯人族被灭族的地方,只要你的一滴血,就能让他们永远复活,到时候,我们就能报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了!”
他拄着拐杖爬起来,看到了身后跟随的秀门,想要走上前去,说:“只是,我在远征的时候,需要体力,我现在身上的体力不够!”
夏池将他推开,看了秀门一眼,她表现得有些颤抖,夏池说:“你不能动她,不远处的土地庙有个地神,他的灵力应该够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悯人老头不能违背,只好不舍地看了秀门一眼后就飘走了。秀门往夏池旁边再靠近了些,夏池问:
“秀门,跟我去个地方!”
她去的地方,便是十里洞,她现在一身污垢,有一个人一定很喜欢她。腾着云落到了十里洞外面,夏池停留了一会儿,说:
“浮笙!”
浮笙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将秀门吓了一跳,浮笙妖魅地笑了笑,说:“夏池,好久不见!”
夏池说:“你想不想死?”
怎么能不想呢?对于有些人来说,不死不灭就是一种折磨,因为永无止境,看尽世间的肮脏,不为浮生所动,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什么都不知道。
浮笙笑道:“你不会成功的!夏池,你虽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