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话音落下,景天傲眼底一抹寒光狰狞着落在湖心脸上,似乎再也端不住他之前冷酷无情的架子了。
想他景天傲活了二十年,这该是第一次被人形容是太监。
“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自湖心身前响起,透着三分桀骜七分满不在乎的纨绔,一听就知道是轩辕令有些夸张放肆的笑声。
就连景羽山也是难得露出一抹明了的笑容。
不远处软轿内的某个人,端着白玉杯子的手更是微微一抖,整个软轿四周的隐卫因着自家主子这一动作,具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一贯如一尊玉佛一般动也不动的主子,竟然会有……笑的时候?
“夏湖心!你别太目中无人!别以为有人保着你就能为所欲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景天傲显然没料到,一贯追在他身后要死要活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夏湖心,竟会说出如此一番决绝嘲讽的话来。眼前这个女人是对他彻底死心了才会完全换了一个人的嘛?
湖心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身子后退一大步,既然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就要跟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平王何必动怒,你我之间男未婚女未嫁,现在都说开了不好吗?从今往后路归路桥归桥,往后我夏湖心每次遇到你平王都恨不能绕道而走!而你平王爷也不必再自作多情庸人自扰!”
湖心一番话说的畅快淋漓,如今有刘玉仁和轩辕令保着她,湖心自然明白这其中关联是牵扯上了背后的夏家和各大世家利益的均衡。既然今儿有人保她,她就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撇清跟景天傲的关联!
“夏湖心!”景天傲寒瞳一凛,因为湖心那句自作多情庸人自扰而彻底变了脸色。
景天傲身子一僵,正欲上前一步,刘玉仁的声音再次淡淡的从软轿内传出,
“时辰不早了,启程。”他这一声并没有点名道姓,可所有人都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他这话是说给湖心听的。
虽是清浅无波,却不容置疑。
湖心朝软轿的方向看了一眼,脚下的步子却未动分毫。
软轿内等候的某人再次发声,“夏湖心,说你呢!”
这一次那一贯无波无澜的声音竟是加重了三分语气,让软轿四周的隐卫再次惊的目瞪口呆。
主子要表达的意思,何曾说过第二遍?
“哦。知道了。”而湖心却是不紧不慢的点头答应。她等的就是刘玉仁这句话,毕竟她对刘玉仁没有任何了解,还是得等到确切的答案再行动的好。
几乎是湖心刚刚走到软轿跟前,软轿便缓缓开动,湖心垂眸安静的跟在软轿后面,一行人无声的离开御花园。离去无痕,仿佛刘玉仁根本未曾出现在园子外面。
须臾光景,待那软轿消失在众人眼前,太后眸子复杂的扫过轩辕令,继而冷着脸挥挥手,一个字都不想说,扭头在贴身小太监的搀扶下离了园子。一众跪在地上的宫女侍卫具是长舒口气,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侍奉太后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发如此大的火。
景天傲紧跟太后身后,视线却是冷冷的凝结在湖心离去的方向。
景羽山扭头看了一眼捧着金刚熔炉的轩辕令,似乎是有话要说,最终却生生的咽了回去,眼底的雾气萦绕不散,令人猜不透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轩辕令一脸无所谓的桀骜表情,大大咧咧的将金刚熔炉揣在怀里,扭头迎上景羽山欲言又止的眼神,无所谓的嗤了一声,朗声道,
“三皇子不一向给人乐善好施平易近人的印象吗?尤其是在湖心妹妹的事情上,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在前的,怎么这次如此的唯唯诺诺,连说句公道话都不敢了!啧啧!看来三皇子的千般算计……也该到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