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身穿花衣裳的男子,似乎给三人介绍着什么,然后引着三人走进酒吧。
他们在贵宾房的走廊里前进,刚好擦过王添而过。
王添低下头,佯装有点醉意。待他们走过之后,他才抬起头。
瘦眼镜似乎察觉王添有什么不妥,说:“大豆饼,你没事吧?”
王添摇头,说:“没事,喝得太急了。”
瘦眼镜又转过头,大家都注视着舞台上的舞女,带着一帮年轻人摇拖晃脑地舞动,大厅不时响起口哨声,和客人们的呼叫声。
王添心里却一直无法平静,不时回头看看那间包房。
这一晚,他们喝了三打啤酒。王添兴趣索然,却不露声色,陪着四个眼镜同事喝得昏天黑地。只是他喝得很少,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
过了十二点,大厅的气氛也到达顶点。
酒客们也许是喝多了啤酒,有几个人不停地摇头晃脑。在座位上不过瘾,便跳上舞台,尽情宣泄,似乎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王添奇怪地问:“他们干嘛老是摇头,这是什么舞蹈?”
小眼镜摇头,他也不知道。
瘦眼镜猜测说:“他们可能吃了摇头丸,那玩意据说上瘾。吃过后人会兴奋,不停地摇头。”
王添和小眼镜都十分惊讶,小眼镜大着舌头说:“那就是毒品了?!”
瘦眼镜做了个鬼脸,说:“我只是猜的,未必是真吧。”
五人把啤酒喝尽,小眼镜已经处于半醉状态。只是大眼镜就在身旁,他竭力保持清醒。
幸亏大眼镜也喝了不少,并没有察觉小眼镜有些失态。反倒是小醉之下,一手搭着胖眼镜,一手搭着小眼镜,说:“今晚我喝了八杯酒,比我这一辈子都喝得多。”
胖眼镜扶着大眼镜,说:“我们也改撤退了。”
王添便扶起小眼镜,胖眼镜扶起小眼镜,瘦眼镜还能勉强把持,五个人晃悠悠走出酒吧,走出大厦。
走出大厦,小眼镜便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说:“你们先回吧,我在这里凉快一下。”
繁华的省城,即使半夜一点,大街上还是灯火通明,来往的汽车灯光扫过,小眼镜本能地捂住眼睛。
胖眼镜说:“大豆饼,你送小眼镜回去,我送大眼镜。”
五个人分别打了的士,离开酒吧大厦。
等王添送回小眼镜,再回到招待所时,已经是两点半。他自己累得不行,倒头便睡。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手机响。
是依人打来的。
他按下手机,紧张地问:“依人,怎么了,半夜打电话过来?”
依人急道:“我看见赌场那个老大了,晚上我下班时,忽然站在我的楼下。”
“什么?不可能吧?”王添大声说:“那个时候,他正在酒吧里喝酒,我刚好看见他的呀!”
依人急得快哭了,说:“是真的,他现在还守在楼下,还有我的表哥。他们可能是在等你吧,要报复你,是不是?”
王添吃了一惊,从床上跳起来。
他猛地睁大眼睛,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差点摔下床。
——原来是一场梦!
这个梦让王添心悸不已,他坐在床边,看看手机还在床头柜上,才确认是一场梦。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快吃午饭了。他打开电视机看新闻,又走进浴室哗哗洗澡。
洗完澡回到房间,才算安定下情绪。
不错,昨晚见到的那三个人,正是赌场老大和他的女人,曾经住在阿青那幢小楼里的女人,还有一个稍矮个头的就是依人的表哥。
王添绝对没有想到,会在数百公里之外的省城,与这两个冤家再次相遇。他们离开了溪河县城,却出现在省城,竟然被王添遇到。
王添仔细回忆昨晚,他们三人的表情,虽然低沉却还夹杂着一丝凶悍。是那种野狼受伤后的凶悍目光。
他们显然没有因为赌场被查,而改过自新,应该是又在盘算什么事情。
王添打开手机QQ,看见伊人昨晚留言了。依人说:今天是周末,明天你还上班吗?
王添赶紧回答,说:昨晚和同事去喝酒,很晚才回来。这边网络部都是双休,等会我去加班。
他去饭堂吃了饭,便走到前楼大厦电梯间。
虽然是周末,大堂显得比较冷清。但还是有不少公司的员工,是六天工作制,不少人在电梯间等电梯。
其中有个身穿康乃馨制服的中年女子,站在王添前面。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她胸前有两朵康乃馨,还朝王添点头打招呼。
王添说:“我是刚调来的王添,借调一个月,在网络部。”
那女子露出大姐式的微笑,亲切地说:“听说了。我是营业部的招姐,下周你应该到我们营业部来了。”
营业部可是集团公司的主干业务部门,最大的部门。可谓康乃馨公司在省城的基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