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添又抛下山坡,冲进李傻子院子,翻找出一根木棍,又冲上山坡。
李傻子看着他的身影,冒上山坡,又很快溜下山坡,好像被大山的黝黑波浪吞没了一样。
王添手提短棍,溜下山坡。他从小就在这片山野里长大,地形十分熟悉。他也不往大山里走,只是沿着溪河河道,向山里摸索。
溪水在卵石上流过,发出叮咚的轻响,还有风吹山林的声音。
王添沿着河道前进,找到一条毛巾,丢弃在鹅卵石上。这条毛巾还是湿的,说明不久前还被人使用过。
这就是说,大约两三个小时前,确实有人从这个荒凉的河谷经过!
王添精神大振,说不准就是绑架依人的劫匪留下的。他一边打量两旁的山丘,寻找可能的道路。
这么摸索了三里路,闻到一股淡淡的猪粪味道。山坡上就是李泉新开辟的野猪养殖场了。
王添忽然想起了,李泉和汪姐曾经说过,再往前走就是一个新建的农家大庄园,外面有人看守,还有野狗。张广明也曾到这里勘察水纹地形,也曾被某个农家院的看守驱赶。
他们说的庄园,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还有人看守,不让人靠近?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王添决定继续前行,找到那家农家大院。
他沿着溪水前进,果真如同李泉说的,大约深入大山十里之后,河道呈现出开阔平缓之势,河滩上出现了一个山坳。
以前王添也来过这个河滩,邻村也有一条小路通向这里。
河滩山坳中有一个竹枝搭建的农家大院,在这深深大山中、深宵之时,居然还灯火通明!
农家大院对面是停车场,也点燃一盏小灯,照亮七八辆小车。停车场旁边就是通往邻村的乡间小路,勉强可以通行一辆小汽车。
农家大院大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子,还有一条大猎狗。他们在门前站着,抽着烟打盹。
忽然,那条大猎狗嗷嗷叫起来,朝着河道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那个看守一不留神,手中狗绳松脱,大猎狗象闪电般扑向浅浅的河道!
那看守惊醒之后,大声喝道:“快回来!”
但大猎狗根本不听他呼唤,奔进河道,狂扑过去。
王添一看大猎狗来势,知道自己被这条狗盯上。他闪到一块大青石后面,抓起短棍。
那条大猎狗呼地窜过来,张开大嘴扑向王添!
王添眼明手快,瞄准猎狗的脑袋,挥动短棍扫过去!
啪的一声闷响,那条狗发出挣扎的嗷嗷嗷声,摔倒在大青石后面。脑袋上渗出一缕热血,四肢空抓两下,便软倒了。
王添洗干净短棍和手上的血迹,赶紧窜到河边,沿着河岸掩护,再次摸近农家大院。
那个看守等了半天,不见大猎狗回来,也有点惊疑不定。他在门口嗷嗷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便抄起手中的警棍,走向河道。
大门一下子就空出来,王添闪身快跑,混进大院,在一棵老李子树下躲藏。
这个农家大院有三排房屋,最里面的是一排最宽敞的竹屋,每间都有百十平方,里面灯火通明,外面的走廊上也有一个白衬衣男子看守。
那边一共有三间房屋,不时传来吆喝声,似乎围着一张大桌子做什么。隐约听到哈哈的狂笑,有人说:“十八点大,我赢了!通杀!”
原来这里是一处野外赌场!
王添恍然大悟。又打量最近处的那排房间,有两间亮着灯,里面是一排排床铺和堆放食物等物资的库房。看来是这处赌场的职员宿舍和仓库。
再看对面的那一排房屋,也有两间房子亮着灯光。
王添心里疑惑:依人不会是被这帮人绑架吧?双方无冤无仇,怎么会绑架依人呢?但这大山里再无人家,王添必须清查这里每一处,看看依人是不是在这里。
他闪到宿舍竹楼下,翻身爬上去,一间一间查看,只有三个正在休息的衬衣男,再没有其他人。
正当王添要离开时,听见其中一个衬衣男说:“呵呵,老三的表妹还真是水灵灵,老大一定会喜欢的。”
另一个衬衣男说:“奶奶的,老三还真够下本钱,把自己表妹抢过来,送给老大。他想超过我的地位,成为赌场的主管!”
旁边另一个衬衣男干笑着说:“看来今后我们要改拍老三的马屁了。”
那个自称老二的衬衣男怒道:“那小子别得意,等老大玩腻了她表妹,我们再找他算账!”
“是的,老二说得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先忍一段时间!”其中一个衬衣男说。
王添在竹楼下听见这一番说话,大吃一惊!竟然是表哥绑架了依人,难怪他纠缠依人,就是想让依人到这里陪赌场的老大,从而自己获取利益!
看来自己完全是低估了表哥的黑心,他真是把依人卖给了赌场老大!必须尽快找到依人,否则依人就会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