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达山却沉下脸，没有说话。
秀姐也吃完饭，说：“我想起来了。咳咳。其实阿玲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她曾经和我说过，去年才和前男朋友分手。她那个男朋友大概很不地道。”
王达山抬起头，又低下头，似乎很同意秀姐的说话。
“阿玲是被他伤透心，然后又被他甩掉。她好像说过，她现在就是一朵残花。”秀姐慢慢回忆，说：“我就鼓励她，她才二十四，年轻得很。以后的路还长，不要再看错人就行了。”
秀姐每说一句，就好像是敲打在王达山身上，他的肩膀就会颤抖一下。
秀姐说完，他闷着头，说：“今天我见她的时候，她穿了一件短衣，露出肚子和后腰，我看到有妊娠纹。就问她，是怎么回事。”
王添点头，说：“不错，有什么事都要了解清楚。别拖到后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王达山点点头，说：“我问她，她什么也不愿意说，趴在桌上哭。哭了一下午，只是说上次恋爱被人骗了，骗得好惨。”
“我就追问，是不是生过孩子。她倒是摇头向我保证，没有生过。”王达山又转向秀姐，说：“她那么明显的妊辰纹，难道没有生过孩子吗？”
秀姐叹了口气，说：“阿玲真可怜。照这种情况来看，她是怀孕五个月以上，才做人流的。所以身上留下妊辰纹，她真是很可怜。”
阿媛冷哼一声，说：“你们男人都是坏坏的，找女人就是想赚便宜不买单！”
王添瞪大眼睛，说：“阿媛老师，你可别污蔑人。我们村里是有人出去鬼混，但阿山和阿泉绝对不是你说的坏人。现在阿玲被人家那个什么了，阿山心里肯定不好受的。”
王达山仰天长叹，自言自语地说：“阿玲真是可怜，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唉，我为什么会碰上她？唉……”
他对阿玲的情感十分复杂，既认同她的为人性格，却又为她那一次堕胎而恨恨不已。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弃……
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秀姐说：“阿山，你可以分析一下双方的优势和缺陷，有助于你作出决定。”
王达山抹了一把脸，苦笑地点头。
秀姐说：“你说说你有什么优势？”
王达山没有说话，低头摆弄大拇指。
王添替他说：“外貌不错，性格不错，但文化程度不高、家里贫穷，要想到城里落户，需要一番努力。”
王达山有点不服气这样的评价，虽然都是实话，却有点伤自尊心。他一边点头，一边翻白眼，扭过头不愿意面对王添。
秀姐又说：“再说说阿玲那边的情况。”
王达山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阿媛便扳起手指头，说：“年纪不算大，有份稳定工作，家境也不差。尤其是她的老爸，是物业管理公司的股东，以后帮女婿找份稳定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但阿玲最大的问题，就是堕胎一次，身体有点伤害。”
王达山没有说话，却点头认同。
王添赶紧说：“你以前做保安，不就是嫌弃别人看不起你？但现在你老丈人是股东，谁还敢看不起你？以后靠本事升迁，你也比别人快得多。说不准积累经验后，自己去开公司做老板咯。”
“呵呵，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我怎么就不敢相信呀？”王达山憨笑，搔搔脑门。
秀姐又拿出折扇，敲打柜台，说：“你们都还年轻，只要肯努力，以后一定会比现在好。你们相信秀姐这句话，只要努力上进，一定会有收获。”
王达山又嘿嘿笑了，不好意思地说：“被你们这么分析，我还真是不吃亏。再说了，我也很喜欢阿玲，她人又斯文、不张扬，待人也和善。”
他一连说出阿玲的几个优点，到了最后，他一拍巴掌，说：“哎呀，我今天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别让阿玲误解了。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安慰她。”
秀姐三人都点头称是。
王达山摸出手机，跑到后院去打电话。
这时候，天色也黑透。大街上亮起灯光。康乃馨的门又被推开了，是李泉回来。
李泉也是皱着眉头，走进大门。
阿媛盯住他，问了一句：“李泉，难道你也不满意那个汪姐？”
李泉点点头，马上又摇头。他举手抱住后脖子，无可奈何地走到柜台前，缓缓坐下。
“你去见汪姐了？”王添小心翼翼地问。
李泉点头，说：“汪姐其实人很好，就是年纪太大，还有个孩子。唉，我要是能找到阿玲那样的姑娘，就好了。”
王添拍拍他的肩膀，说：“阿玲也有她的过去，刚才阿山还不满意阿玲，我们好不容易说服他。他就后面给阿玲电话聊天呢。”
王添露出欣喜的神态，悄悄指指后院。
李泉瞪大眼睛，连连摇手，说：“阿玲再怎么不好，也不会给人说闲话。汪姐不仅比我大，还拖个油瓶，我会被人笑死的。”
王添说：“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