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添看着李泉满肚子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跟随汪姐走上舞池时,不禁偷偷笑。
他又晃荡到门口,却被张广明叫住:“阿添,你快过来。”
王添走过去,张广明说:“你帮我们守门口,我要和阿媛跳一个舞!”
王添瞪大眼睛,说:“我们是工作人员,不能在这个场合跳舞滴!秀姐会罚你们滴!”
张广明却说:“那就罚一百块钱吧,就当我今晚白帮忙。”
他拉着阿媛,阿媛把售票箱交给王添。张广明拉着她挤过人群,消失了。王添只好抱着钱箱,老老实实呆在门口。今晚将近四万元收入,都在箱子里面,真有点分量。
一曲过后,又是一曲过后,第三支曲子播完,才看到张广明拉着阿媛挤回来。张广明擦擦汗水,说:“这天气,没空调真难受。”
阿媛接过售票箱,说:“今晚总共有三百九十三人参加。”
王添惊讶地说:“这么多?”
阿媛说:“后来有十几个非会员,说要进去跳舞,我看他们掏了一百块钱,就让他们进去凑凑热闹,嘿嘿。”
她有些得意地说。
王添也笑了,却板起脸孔,说:“可别让秀姐知道,一定会罚你的。”
阿媛笑,大声说:“你要告密的话,阿明就不借摩托车给你!”
王添吐吐舌头,又转回人群里。
已经是九点钟了,部分会员渐渐先行离去。大约还剩下二百人,会场显得空旷、凉爽了许多。
王添却没看到依人。满场子走一圈,才看到她被两个男青年挤到墙边,似乎在说什么。
那两个男子身材也不算矮,T恤下露出两条胳膊,十分结实。
王添走到他们身后,听见其中一个男子说:“美女,和我们去吃夜宵咯。我们带你去酒吧跳舞,比这地方强得多。”
另一个男子喷出一口烟,熏得依人捂住鼻子。
他说:“要不等下班后吧,小美女一定是害怕领导炒你鱿鱼吧。我们兄弟等你就是。”
王添伸手拨开一个男子,挤过去。
那男子趔趄一下,骂道:“谁碰老子!找死呀!”
依人本能地拉住王添,小声说:“阿添,我们快点走开,别惹他们。他们还有好几个人,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那男子却扯住王添的工作服,笑嘻嘻地说:“我也到你们婚介所工作,好不?把这个美女配给我就好咯!嘻嘻。”
王添不得不停下脚步,推开依人,说:“快叫阿山阿泉去门外。”
依人赶紧向主席台那边跳舞的人群走去,王达山和李泉还在上面跳舞。
一个男子喊道:“喂,美女怎么可以走呢?不要走呀,陪陪哥哥咯。”
王添伸手拦住他,说:“兄弟,有什么事出去说说,我请两位兄弟抽根烟,好不?”
那个抽烟的男子冷哼一声,把烟头丢到地上。另一个男子举起手,吹了一声口哨。王添看见会场上几个男青年朝这边张望,吹口哨的男子挥手示意,他们都离开座位。
王添稳稳地走向会场门口,那两个男子便晃着胳膊,跟在后面。而那些混在人群里的小喽啰,也向门口走去。
王添一边走,一边数了下,他们大概有八个人。
他走到门口,阿媛诧异地说:“小王,你怎么了?要去干什么?”
王添眨眨眼睛,嘴角露出微笑。他好像没有听见阿媛的问话,反倒对张广明说:“去帮我买包好烟。”
他塞给张广明一张五十元,继续走出门外。
阿媛和张广明诧异地看着他,后面几个男子也半低着头,走出会场。阿媛感到不妙,说:“阿明,好像要出事?”
张广明也是紧张,拿着钞票有点发抖,慌忙说:“你小心钱箱,我去买烟。”
他一溜小跑,往校门外跑去。
阿媛张大嘴,紧紧抱住钱箱,看见张广明消失在黑夜里。王添却走到操场边的大榕树下,停下来。那八个男人也陆续走过去,隐隐包围住王添。
这时候,会场里又匆匆走来三个人,是依人带着王达山和李泉。
依人拉住阿媛,说:“阿添往哪边走了?”
阿媛抱着钱箱,遥指操场,颤声说:“他后面跟了八个男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放进会场的。”
王达山和李泉一听,知道要出事,朝操场小跑而去。
王添站在榕树下,朝一个男子说:“等一下嘛,抽颗烟,算是我向哥几个道歉。”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歉是可以的,把门票推给我们,然后再给一千块,我们溪河八蛟喝喝酒、吃个夜宵,也就算了。”
王添看出他是为首的,陪笑说:“退钱是可以的,倒贴却不行。我也不讨要你们的水果费,大家抽根烟算了。让人一条路,也是积德呀。”
蛟老大呵呵笑,说:“你当我们是乞丐,那么好打发?”
王添恳求地说:“我们也是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