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送依人回家，王添回到康乃馨公司，已经是十点钟。
秀姐拍着柜台说：“小王，我好不容易推荐你去学习，你可要努力，别给我们分公司丢脸。”
王添点头，说：“秀姐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
秀姐说：“人家阿媛干了两年，都没机会去省城培训。你可不要不争气，以后提拔了，也要记得带携我们咯。”
王添又点头。
却听见阿媛在后院大声说：“他只记得自己的女朋友，别指望他带携我们。”
王添恋爱的事情，阿媛最终还是扛不住秀姐的威逼利诱，走漏了风声。
王添心情好，也不去计较这些，也知道自己是挤占了阿媛的名额。若是没有他新加入分公司，这次培训铁定是阿媛前去。
他朝后院陪笑，还弯腰鞠躬，说：“阿媛老师别生气，我会买好吃的给你们。”
秀姐拍着折扇，说：“喂、喂，手信当然是要带回来的。你别忘记带上那篇见面会的总结报告，这是乔董叮嘱的。”
王添连连点头，锁上铁闸钻进后院歇息。
第二天上午，王添手提旅行袋，坐上长途汽车，赶往省城。经过三个小时高速公路旅程，繁华的省城就到达了。
从一个相对宁静的小城，忽然置身于繁华的大城市，四周吵杂的声音，让人感觉夏天的多了几分炎热。
王添手提旅行袋，找到汽车站出口，又前往地铁站。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康乃馨婚介集团总公司所在地。
这是处于城市次繁华路段的一片写字楼区。
四周都是高高的写字楼，每座大厦门口都挂满一个一个公司的名称。宽敞的玻璃幕墙闪烁出不同的色彩，和小县城比较，显出一份华贵的气氛。
王添小心打量这座大厦，三十层的楼顶上竖立着太平洋保险公司的广告牌。门口几个不锈钢阳文大字：华越大厦。
王添走到门前，光感电动门自动打开。
面对宽敞的大堂，面积有几百平方米，比王添原来三流学校的大楼气派得多。地面八百乘八百的米黄色瓷砖，拖洗得发亮，足可以照见王添的容貌。
进出的人，都是白领一族。
王添也算是白领，可小县城的白领和大都市的白领比较起来，还是少一份职业的帅气。别人都是昂首正步，皮鞋咔咔磕响地砖，现出都市化的气度。
他却白长一副好身架，脚上一双几十元的运动鞋，全身衣服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元。当然，不算他的旅行袋里，带上仅有的一千伍佰元现金。
王添略微弯着背，走过大堂，找到电梯间。
电梯旁边一排排钢字条，显示各公司所在楼层。王天终于找到康乃馨婚介集团公司的字样，在二十一楼。
他提着小包，拘束地等候在电梯门口。不时挪动双脚，显得十分不安稳。他的拘束不安，引来大堂保安的窥视，不时打量这个好动的小伙子。
好在王添身穿康乃馨的蓝色制服，算是护身符，保安才没有盘问。
他走进电梯，很快到达上升。电梯里人也很挤，等身边一位姑娘好心提醒他，说：“康乃馨公司不是在二十一楼吗？”
她的眼睛扫过王添。
王添才发觉自己没有按二十一楼。众目睽睽之下，他从二十五楼挤出电梯。
没事没事，当是锻炼身体。王添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通过消防楼梯，快速返回二十一楼。
他推开消防隔离门，呈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差不多百米长的走廊。两边都是办公室，被一片玻璃窗与走廊分隔。
玻璃窗下面是毛玻璃，什么也看不到。但王添个头高，踮起脚能看到里面是大小不一、规格不一的办公室和会议室。
里面的职员都穿着和他一样的制服，也有一些制服显得比较气派的，大概是各个办公室的小领导。
王添犹豫半天，一边走一边抬头看门前的名牌，终于找到培训部，在最尽头，而且是一间不算大的办公室。
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挤得办公室慢慢的，或站或坐。
王添摸出培训通知，敲门后听见里面一个女子说：“进来吧。”
他挤进去，把培训通知递给那个身穿领导制服的女子。
她穿的制服肩上有三朵康乃馨花儿。普通女职员，比方阿媛右肩上只有一朵花，秀姐是两朵花，而这个女子肩上有三朵粉色的康乃馨。
“我是溪河县分公司的王添，前来参加培训。”王添点头哈腰地说。
四周传来一阵嬉笑声。王添眼睛转过，全是女职员，都对他发出笑声，算是打招呼。
王添听出这些职员的善意笑声，却也拘束不已。这个办公室里，除了他是男人，还有一个坐在窗边查看表格的男职员。其他全是年纪不一的女人，有二十多的，也有三十多的，也有四十多的大姐级职员。
那个三朵花的女领导说：“不要拘束，叫我培训姐就可以了，我是培训部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