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午饭过后,我们几个在我家的院子里喝茶谈山海经。
这里想简单说说我的这两位好兄弟。
先说说‘鱼头’。‘鱼头’姓于,长我三岁,在我们三个中他岁数最大,自幼身胚就比较粗壮结实,为人又很仗义,为了我们村上的小伙伴们经常和别的班级的学生单挑,为此不知写过多少检讨书,也不知被他妈妈打过多少回,就因为这个我们一致公推他做我们的头,简称‘鱼头’。
‘鱼头’在我们村是重量级的人物,带着点传奇的色彩。小时候读书特别笨,有名的‘大港都’,一年级竟然读了三年,二年级时穿鞋还分不清左右,经常反穿着鞋上学,成为同学的笑柄。‘鱼头’家就在我家隔壁,在家里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他的爸爸那时候远在安徽的铁路上做养路工,一年难得回来一回,因为爸爸不在身边,‘鱼头’有恃无恐,做了很多蠢事,每次他爸爸回来,听他妈妈一告状,‘鱼头’少不了挨一顿暴打。那一回‘鱼头’已经十八岁了,长得人高马大的,也是这样,他爸爸听他妈妈说‘鱼头’怎么怎么不听话后,操起一个竹竿就抽‘鱼头’,‘鱼头’的爸爸是个个子小小的男人,他一直把‘鱼头’当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不听话就抽,那回‘鱼头’被打急了,他一把夺过他爸爸手里的竹竿,然后把他爸爸一抱摁倒在地上,把他爸爸摆平了,从那次起,‘鱼头’的爸爸就没再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这也在村上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儿子把老子摆平了。‘鱼头’也成了大家同情的对象,村里人都说他爸爸不好,儿子都那么大了,有话好好说不可以再动手打了。第二年,初中勉强毕业的‘鱼头’,被他爸爸带到安徽的铁路上做了个养路工。那时我和他还经常书信往来,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他。
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还是人品爆发,‘鱼头’在安徽铁路养路工的工棚里自学完了高中的全部课程,又通过函授拿到了一张大专文凭,最后又自学法律拿到了律师执照,消息传到村里,大家都说他‘出息了’。在安徽,‘鱼头’娶了一个养路工的女儿,没多久他成功的通过人才交流回到了昆山,村上的人只要有涉及到要打官司的,都去找他,现如今他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在社会上走出去绝对是个‘吃得开’的人。
再说说‘队长’,‘队长’的全名叫‘放屁大队大队长’,简称‘队长’。都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队长’的屁是又臭又响还多,加上他的爸爸在集体种田时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故得了这么一个雅号。
‘队长’比我大一岁,家里弟兄三个,他是老二,他在我们村上是属于次重量级的人物。‘队长’为人很内向,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读书时数学特别好,但其他的功课基本没及格过,到了初二,他爸爸实在看他读书读不出什么名堂来,就让他中途缀学,跟着他舅舅去学‘泥水匠’,想让他学个手艺将来有饭吃。‘队长’是个很有心计的人,精于算计,跟着他舅舅后面没几年,泥水匠的手艺没学扎实,倒把整个造楼房的过程弄得个清清楚楚,造几层几间的楼房要多少砖头,多少水泥黄沙,多少钢筋等等搞得清清楚楚,二十岁刚出头,就一脚踢开他的舅舅自己拉起了一支队伍帮人家造房子。以前人家造房子都是自己先要买好水泥黄沙,石灰,砖头等材料,然后再叫包工头带人来造,‘队长’似乎有超前的意识,他提出了造楼房全包的经营方式,他不但包人工还包全部的建筑材料,方便了很多。
以前在农村里造个房子是很辛苦的,往往要准备几年。别的材料不说,单单一个石灰就够忙几个月的了,要先把石灰石买回来,再找个地方挖个塘,把石灰石倒到塘里面再往塘里面放水,等石灰石与水发生化学反应后,再过浆,最后还要把稻草打烂了拌到石灰里,这样才可以向墙上抹。‘队长’的这种全包的方式方便了顾客一下子就流行了起来,请他造房子的人络绎不绝,我家的楼房就是他来造的。
‘队长’的老婆和他是娃娃亲,也是我们村上人,那是一个长相一般但很淳朴善良的女人,到了结婚的年龄就和‘队长’成了家。第一胎生了个女儿,想要儿子就跑出去生二胎,二胎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儿子,但计生办不同意,要来扒他家的房子,结果罚了一万二了事,所以他儿子的乳名就叫‘一万二’。
我一直很佩服‘队长’的眼光,他开始时是在乡下帮农民造楼房,后来看到城里室内装修很有钱途,就自己在昆山市里开了一家室内装潢公司,请了几个大学生帮他搞设计,由于他为人处事很圆滑,在一些细节方面又很会替顾客着想,所以在昆山的室内装修行业内口碑还不错,生意很兴隆。
“还是小兵厉害,一个人敢跑到越南去找老婆,还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老婆。”‘鱼头’夸我。
“漂亮吗?我感觉一般般。”见老弟兄夸我,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她是个很难得的中越混血儿,属于稀有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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