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那场雨很特别,断断续续的下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越南雨季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的时候“东边太阳西边雨”,你无法预测,就好比越南女孩的心你无法揣测。雨后的西贡大街凉风习习,很多人都从闷热的家里走出来,在自家门口放上一张躺椅,躺在那里享受那一份属于他的写意和悠闲。
晚饭阿美煮了一锅绿豆粥,那是夏季我最爱吃的,炎炎夏日,我看到大鱼大肉就倒胃口,却偏爱喝上一碗薄薄的绿豆粥,最好再来几根嫩嫩的腌黄瓜条,那就更合我意了。看着我‘呼噜呼噜’一连喝了好几碗,阿美笑了,“好喝吗?”
“恩恩!”来越南这段时间,又是鱼又是肉,外加烧烤,我有点上火了,牙龈肿得厉害,“喝这个去火。”
正和阿美说着话呢,手机响了,我示意阿美接一下,是阿山打来的,问我们几点去范五老街喝酒,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八点在牛头酒吧碰头。
范五老街我来过很多次了,这条街是以越南的名族英雄范五老命名的,到了这里就像是来到了联合国,各种人种不同肤色的人混杂在一起。我们来的这家酒吧,是范五老街上最大的一家,生意也特别好,酒吧正对着路口,招牌是一个巨大的牛头,酒吧门口放了很多塑料的桌子凳子,时间刚过八点,那里已经坐了很多欧美游客了。
晚上我和阿美是坐的士来的,和阿山两口子在约定的时间碰头后,乘着阿山去寄放摩托车,我拉着阿美到酒吧里转了一圈。酒吧很大,分楼上楼下两层,楼下一进门左边是一排长长的吧台,吧台前已经坐了好几位客人,吧台边摆放了十几张小圆桌,再往里是一个不大的演出台,演出台前面有一块圆形的空地,空地的上面吊着那种可以旋转的镭射激光灯,我想这一定是踢死狗的舞池吧,楼梯是木头的,每一层都安装了黄色的铜条,走上去发出‘叮叮’的声响。二楼和一楼差不多大,摆放了三张标准的斯洛克球桌,最里面是洗手间,‘WC’的指示牌标示的很清楚。
在越南我看过很多越南人打台球,越南人的台球很滑稽,就那么几个球打来打去的,看不懂。但今晚我看到的是真正的标准的斯洛克球台,不禁让我手痒了起来。在学校读书时,我曾经是个体育运动积极分子,我最爱的项目是乒乓球,当年‘郭跃华,蔡振华’席卷世界时,我激动万分,也让我彻底爱上它,读大学时我又爱上了打桌球,由于我打球‘稳,准,狠’,在学校举行的斯洛克比赛中还拿过前三名。当时桌球这项运动刚刚进入中国,很多人对于新生事物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而我属于比较喜欢赶潮流的人,用现在网络语说就是个‘潮人’。我第一次打桌球,当我‘啪’一杆把球打落袋子时,那一刻我感觉心一荡,‘舒服!’从此以后我成了桌球迷,当中国球神‘丁俊晖’在世界斯洛克大赛上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我密切关注并为他摇旗呐喊。今晚我看到那空空的三张球台,技痒了。
“阿美,我去叫阿山来楼上,你在这里等我。”我丢下阿美向楼下跑去。来到楼下就看到阿山夫妻两个正在酒吧门口东张西望找我们呢,“阿山,这里。”阿山回头看到我,向我这里走来。
“阿山,我问你,你会打桌球吗?”我怕阿山不明白,边说边做了个打桌球的姿势。
“我会一点点。”
“我们打一局如何?”
“我打得不好,怕你笑话。”
“没关系的,玩玩而已。”
“行,我陪哥哥玩玩。”
来到二楼,我叫阿美买了四瓶330ML的TIGER啤酒,“今晚在这里全部喝啤酒,女士也一样。”我冒充老大发号施令。阿山的老婆开始还不肯喝,但看到阿美和我们瓶对瓶吹起喇叭,她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大口。
一边喝酒,我和阿山一边开始桌球友谊赛。我们真是两个幸福的男人,打球还有人在旁边伺候着:我打球时,阿美帮我拿酒瓶,打完一杆轮到阿山打,我就从阿美手里接过啤酒喝上一口。阿山的老婆更是离谱,阿山在瞄准时,她老婆还不合时宜的把酒瓶口凑到阿山嘴边喂他喝。
说实话,阿山的球技真臭,球在洞口都打不进。而我可是在大学里接受过正规训练受过高人指点的,那打球的姿势一看就能看出来。就在我一杆打去,黑球在球桌上撞了几个来回,最后‘趴’把一个位于角落里的红球撞进洞里时,我的耳边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GOOD!”我扭头一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了三个白种女孩,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鬼妹,正对着我竖着大拇指。她就站在我的身边,离我是那样的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奈儿香水那淡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