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点,阿山来酒店接我,他穿了新的T恤和长裤,黑色的皮鞋擦得亮亮的,那染得黄黄的头发还打了点啫喱,显得很精神。因为是去阿山舅舅家拜年,我穿的很正规,还打了一根领带。
“阿山,去你舅舅家,要带什么礼品吗?”出发前我问阿山。
“不需要。”
“在我们中国过年去人家家里拜年,是必须带礼物的,如果不带那是很没有礼貌的,我第一次在越南过年,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有什么要注意的,你要告诉我,我不想失礼!”
“那行,我们是去我舅舅家喝酒的,我们就带点啤酒去吧。”
“好啊,”我对阿山说道,“买越南产的333吗?”
“不不,333喝上去有点苦还会头疼,买TIGER吧”
我们开着摩托车去买啤酒,因为是大年初一,很多商家都没开门,转了好几个地方,才在一家很小的,类似国内搞饮料批发的小店里买到了2箱罐装的TIGER啤酒。
阿山舅舅家在越南隆江省,说是省,其实还没有我们中国的一个县大,从胡志明市一路向南,就是隆江。
摩托车一出市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一片葱绿,我特地让阿山在路边停车,我要下车拍几张照片带回去,那里的景色太美了。天空是那样的湛蓝,时不时的有几只小鸟在头顶飞过,那路边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小鱼儿在水里自由欢快的游来游去,远处田野里,绿浪翻滚,一阵风儿吹过,那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异常清新。都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我不觉得越南的月亮比中国的圆,但越南隆江的天空一定比我们中国上海的蓝。
这里一切的一切,让我想起我的童年,那时口渴了,趴在河边捧几口水就喝,那水是那样的甘冽清甜;天热了,就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河边摸小鱼吊田鸡,抓小蝌蚪,玩得不亦乐乎;一到放暑假,基本成天的就在小河里泡着。而现在呢?工厂多了,经济发达了,收入增加了,可失去的呢?再也见不到那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了,环保局长也不敢下河戏水了。现在的越南也在学中国搞革新开放,要发展经济造福民生,衷心的希望他们不要学我们,不要以牺牲环境来求得发展,给子孙后代永保这一片青山和绿水吧。
越南的公路很差,去阿山舅舅家的那条公路,类似于我们80年代乡下刚通公路时修的那种沙石路,路面坑坑洼洼,摩托车在上面走很是颠簸,路两边种了很多芭蕉树和一些不知名的热带灌木。因为是大年初一,路上的行人很少,只偶尔有一二辆汽车在我们身边走过,卷起一阵灰尘。
进入隆江省地界,可以看到很多招商引资的大广告牌,很多上面都有中国字,阿山一边开摩托车,一边告诉我,这是台湾人买的地,要建皮鞋厂,这是新加坡人的,要建服装厂等等,等等。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越南的经济必将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
从胡志明市到阿山舅舅家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他舅舅的家在隆江省一个叫LONG HAU的地方。
“到了!”阿山对我说道。在我眼前的是一排5间大瓦房,它位于一个丁字型的路口,东面和南面是大片的农田,田里是绿油油的庄稼,房子建得很高很漂亮,门前有用水泥浇筑的一大片场地,上面用茅草编织起来遮阳,是纳凉的的好地方。
也许阿山事先已经和他的舅舅打过电话了,要带我来喝酒,所以我一到,就看到在那房前站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来迎接我们。
“猪摸南妹!”我对他说道,他先是一愣,然后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把握住我的手,“猪摸南妹”。 那双手粗大厚实很有力度。“他就是我舅舅。”阿山介绍道。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这是一个标准的越南人,身高在1。65米左右,五短身材,车轴汉子,很粗壮很结实,一张国字脸,肤色略黑,塌鼻梁小眼睛,大嘴巴,嘴角向两边耷拉着,留着个大背头,穿着崭新的白衬衣灰色的长裤,显得很有气派,看得出在越南同龄人中他是应该属于那种混的还可以的人。
“黎。”他指指自己对我说道,我明白了,他名叫“黎”,我叫他“阿黎”
“兵”我指指自己。他称呼我“阿兵”。
在阿黎身后跟着一个30多岁的年轻女人,身高大概在1。55米左右,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下面是一条宽松裤,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结,前面围了一件花围裙,显然她刚刚从厨房里出来,再看那张脸,那是个典型的越南京族妇女,圆圆的脸,塌鼻梁,鼻翼宽大,眼睛不大双眼皮,皮肤很白皙,脸颊上不多不少的点缀着几点雀斑,身材匀称,很有点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