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镇里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听了吴依玫的话,陈子州几乎已经肯定这事是阴谋,但问题出在哪呢?究竟是何人所做呢?这一切,自己都还蒙在鼓里。
急忙赶回镇里,才到镇政府外面,吴雪梅就拦在了哪里,看了一眼吴依玫,两女对视一下,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都看出对方是陈子州的女人。
但眼下事情紧急,吴雪梅就说:“陈镇长,你还是别进去了,孙大林他们闹得凶得很,镇里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了,你进去后,我担心大家情绪激动。”
陈子州摇摇头,边走边说:“事情都已经出了,我还怕啥,别人死了亲人,闹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有做好,就应该承担责任,人嘛,要敢作敢当,走,看看他们的情况去。”
吴雪梅就在后面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官场可不是承担责任的地方,想到这里,吴雪梅就有点担心了,突然,脑海里就冒出一个很不妙的预感:陈子州的仕途也许就断送在此了。
“陈子州来了!”
“狗日的陈子州,你终于来了!”
“陈子州,一命换一命,你还命来!”
“走,大家找他要个说法去,今天要是不那个说法,我们就打死他个狗日的!”
一瞬间,陈子州就在镇政府里就被人围住了,六七十个手执木棒、锄头的村民,叫嚷着要求他这样那样的,乱哄哄的一群。
冯新华、唐华生们干着急,怎么劝业劝不了。
而周文平压根就没出来,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田斌对外面的汇报,嘴角浮起一丝丝得意的诡笑。
陈子州看见了孙大林,一双红极了的眼睛瞪着自己,他周围甚至有几个兄弟一样的村民,想朝自己动手,陈子州想找到村里的孙书记,可那孙书记根本就没来,看来,这闹事的也有人在背后挑唆。
“大家静一静,对这事,我陈子州的确有责任,但是,事情该怎么处理,还请大家让我说几句!”陈子州突然声如洪钟的高声道,由于灌输了内力,那声音就震耳欲聋,一下子就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安静了。
“就是你的责任!你为了吃扣工程款,请了一个狗屁不懂的工程队,这才发生安全事故,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赔钱来!”人群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对,赔钱来,今天不赔钱,不让你走路,”刚静了一下,人们被那个声音一引,又吵了起来。
陈子州站在高处,大声道:“叔叔婶婶们,我首先向大家表个态,这事不论说怎样发生的,我们政府,我陈子州一定会负责到底!”
话音刚落,突然,就从镇政府外面传来了一阵警报声,就打破了陈子州正准备说的话,一群人回头就朝身后望去,一辆警车,后面两辆小车,就驶进来了。
几个当官模样的人,就在警察和五六个干部的簇拥下,下车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尖脸中年人,气势很雄表情很严,就直朝陈子州走了过来。
“是县纪委书记宇万辉,后面一个是县组织部长涂新民,看样子,是冲你来的,子州,不对劲啊,”吴依玫慌张地在陈子州耳边说道。
陈子州当然也看出这阵势是来“缉拿”自己的,要是平时,他肯定要恭敬地上前问好,但此刻,他看明白了,便正气凛然地站在那里,一双正气的眼就那么直直地瞪着两个县领导。
宇万辉和涂新民受命而来,对事情的内情,他们是十分清楚的,被陈子州那眼睛一逼视,心里就有点不自然。
但堂堂县领导岂能在群众前失去气势,宇万辉昂首挺胸地一站,就很威严地说:“乡亲们,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作为分管该路的陈子州,具有完全的责任,现在,我们要把陈子州带回县里,关于事故的原因,以及对家属的赔偿,我们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不行,先把赔偿的具体数字说清楚了,才能放陈子州走!”几个村民吼起来。
宇万辉大声道:“请乡亲们尽管放心,我是县纪委书记宇万辉,我向大家保证,关于对家属的赔偿,我们一定会竟可能地让家属满意,安葬和赔偿等具体事情,镇委书记周文平会和大家好好商议。现在,我们必须把陈子州带走,调查清楚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周文平这会儿已经站进人群中来了,装模作样地就朝群众弓着身子点点头。
宇万辉手一挥,几个警察就上前来,围住了陈子州。
村民们得到承诺,又看见警察来带人,本来都很朴实,便安静了下来。
吴依玫激动地拦在陈子州面前,质问道:“宇书记,这事陈子州只是分管,何况是一个意外事件,责任重在工程队,凭什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陈子州身上,你们这样无凭无据逮捕陈子州,我不许。”
宇万辉还真不敢对吴依玫生气,苦笑一下说:“吴警官,这不是逮捕,是问责,根据事故调查,陈子州不仅有渎职的责任,我们怀疑他还有克扣工程款的问题,所以,组织上要带他去配合调查。”
“不可能!”吴依玫愤怒地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