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疼爱,但对林翊晨的纵容也是有尺度的。而有些禁区,林国风还是不想让林翊晨,过早碰触。尽管嘴上是如此说的,但他心里明白,有些东西迟早还是要发生的,毕竟,纸里包不住火。随着林翊晨一天天长大,父母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谁都说不好。
这丫头,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尤其在这一点上,从不过多纠缠。林国风觉得,有时快乐中虽然有缺失,但,终究还是快乐的。而假如那种缺失变成了两滴浓到化不开的墨汁,可就很难说了。因此,林老爷子对此事其实一直是心存芥蒂,忐忑不安的。
“恩???最近你怎么没再提他医药费的事情。这可不像你林会计的风格哦。”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林国风的语气猛然一变,戏谑的道。
闻言林翊晨猛地一呆,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眨眼的工夫后,浑身又是一紧,两只小粉拳握的紧紧的,像只炸了毛的小公鸡似的,呃不,应该说是小母鸡。
急切的辩解道:
“我,我哪有,正因为他拖欠的太多,又无力偿还,我才,才绞尽脑汁的在想对策。爷爷,您不是常说,说空话和放空枪没什么区别么?所以,我才先不讲的”
奇怪的是,这个向来聪明伶俐的鬼丫头,居然,也结巴上了。
“恩……恩!!!就是这样。”
两秒钟后,林翊晨接着说道。只是,这句话,怎么听都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哦??那就辛苦我们翊晨了。”
林国风冲着林翊晨,语气怪异的道。说完,还玩味的看了看林翊晨。
“反正,没有就是没有,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快速的说完这句话,林翊晨转身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她只觉得,爷爷刚才的话,和看自己的目光,让人心里发慌。
“砰!!!”
“诶呦!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林翊晨猛的蹲下,又再次站起,一边握着自己的额头快步而出,一边眼含泪珠的喃喃道。也许是速度太快,实木门根本没反应过来,结果与她直接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唉,这个傻丫头”林国风哭笑不得的望着林翊晨的背影说道。
一出院长室的门,林翊晨揉了揉自己被撞红的脑门,这才发觉,自己的小脸热的难受,心里乱糟糟的。
“我这是怎么了?死石头,臭石头,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
似乎一瞬间,她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可是这症结到底有是怎么出现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只知道,反正,是那块“石头”惹到自己了。
院长室,林国风,面朝窗外,远远的眺望着目力所及的天空中,所漂浮的朵云……只见那些云朵,随风而动,不停的变幻着形态,似龙,非龙,似虎,非虎,鳞甲,爪子,利齿,没有一处是固定不动的。
半晌。
“唉!可惜了,可惜了……”林国风神色复杂的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他在可惜着什么。
时针与分针就像是一对吵吵闹闹的情侣,总是在嘀嗒声中,不停歇的你追我赶着。可恨的是,他们在吵闹中,总会消耗一种最为宝贵的能量——时间。
此时已是上午的十点三十分。
随着日头升高,耀眼的阳光穿过病房的玻璃窗,尽可能的驱散着病房内的黑暗,而那丝丝缕缕的暖意,仿若一双奇异的大手,轻柔的温暖着病房内的每一位患者。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抚平他们身心上的那些痛苦。
病房窗边,一名慵懒的青年,正趴在窗台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略显空洞的眼神,显示着此人正在魂游天外。这个人,正是邹子谦。
也许是趴的太久,想要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邹子谦扭动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而随着他身体的挪动,在其锁骨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着淡淡的荧光。定睛看去,那是一颗通体乳白的兽牙,兽牙尖端很是锋锐,齿身微微弯曲呈流线型。
兽牙尾部有一个细小的孔洞,由一根红色的细线简单的穿着。此刻,在阳光的接触下,那牙釉质本色的表层上,正反射出一层略显晶莹的乳白色柔光。
这,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自小他便一直佩戴着。母亲说过,想父亲时就看看它。据说这东西,是当年父亲在西北驻守边防时,由一只灰狼口中猎取。当年的西北狼可算是猖獗一时,成群结队,人畜皆伤。无奈,由边防战士组成的打狼队,开始了他们的猎捕活动。
而据当地居民所说,狼牙,具有着驱邪避凶的功效。也正是因此,邹子谦的父亲才把它当成了配饰。
现如今,父母双双离他而去,这东西也就成了他思念父母时,唯一的念想……
“石头,想什么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缕少女特有的体香惊醒了陷入追忆的邹子谦。
闻言,邹子谦扭过头,循声望去。
只见,自己的身边,正站着一个星眸皓齿,俏丽可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