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克敦如此鲁莽,葛振邦赶紧婉言阻止。
“督军大人传令带人,奴才认为稍稍欠妥,大人您是不是该亲自去一趟?”
“怎么?还要我亲自去?”阿克敦有点生气。
“对,您必须要亲自去。我们来个恩威并施。”葛振邦道。
“好吧,一切由你指挥。”阿克敦把指挥权交给了县令葛振邦。
二人带兵来到周府,葛振邦下令:“先把周府给围了!”
士兵哗的一下子把周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围了好一阵子,督军阿克敦也不见往里攻,便问:“葛县令怎么不攻啊?”
葛振邦微微一笑,道:“对付一个周家,到底不是攻城。督军要是有兴趣的话可先行进入周家进行一番劝说,要做到先礼后兵才是。”
阿克敦一听,沉思了一会,道:“我还是不进去了。这儿你熟悉,你就代我进去劝说一下那位周公子吧。”
“好吧,那我就代大人进去一下。”说完葛振邦对门口的家丁道,“快进去通禀一声,说县令葛振邦要见周公子。”
家丁闻言,迅速进门通报去了。
其实,周天豪早已得到了消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在那里专心读书。几天来,他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后,一直在那里读书。
管家梁兴初将县令葛振邦迎入府内,葛振邦问梁兴初:“你家少爷现在在哪?”
“噢,自从我家老爷过世后,少爷身体一直欠佳,更是极少外出,没有亲自迎接您,还望县令大人见谅。”梁兴初一边走一边表示着歉意。
“罢了,罢了。周公子丧服期间,可以理解,你带我去见他吧。”葛振邦大方地说道。
“大人这边请!”梁兴初一边伸手示意一边在前面带路。
二人来到后面的二层小楼上,远远看到楼边的凉台上一个穿白衣的少年半躺在椅子上专心读书。葛振邦与梁兴初慢慢靠近读书人,见公子专心的样子,没有立即打扰。
见公子没有动静,梁兴初轻轻地走上前去,小声道:“少爷,县令葛大人来了!”
读书人正是周天豪,他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来,将身体坐端正,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噢,是葛大人啊,请坐!”
葛振邦也不客气,坐在周天豪身边的座位上。
周天豪吩咐管家道:“梁叔,上茶!”管家转身上茶去了。
葛振邦首先开口了,“前段时间周老爷不幸落入狱中,遭此毒手,葛某虽为一县之长,却不能行使自己的权力,实在是愧疚之至啊,还请周公子体谅才是。我与周老爷几十年的交情,感情颇深,庄主突然离去,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世,葛某真是感到不安啊!”
见葛振邦又重新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周天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摆手,道:“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再提了。葛大人今日亲临府上,有何见教啊?”
葛振邦轻轻地夹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葛某前来,有一事相求。如今,天下骤变,大清已真正掌管中国,也就是华夏的真正的统治者。那么有些东西也得根据时代的要求而改变。按照满人的习俗,应该是剃发结辫,服饰上也与现在的不同。这是全国上下统一的要求。可是如今不明事理的民众较多,甚至出现了反抗的情绪和行为,造成了很大的不稳定性。有很多地方甚至出现了流血事件,很令人心痛啊。作为一户名门望族,周公子有必要起到带头作用,给广大民众做一个很好的表率,民众就会减轻心里抵触。避免无谓的流血啊。”
周天豪看了一眼葛振邦,道:“我说今日葛大人怎么变样了呢?这样打扮很新潮吧?”
葛振邦回眼瞅了一下自己,脸一下变红了,道:“周公子是不是在取笑葛某?”
“葛大人乃一县父母官,我一个区区百姓,怎敢取笑?葛大人此次前来,是劝说,还是强制周某剃发易服?”周天豪不温不火地问道。
“当然是劝说。”葛振邦急忙解释说。
“大兵围困,这难道也是劝说?”周天豪轻蔑地说。
“周公子差异,满清人办事向来直来直去,从不会拐弯子,他们一项崇尚武力,还望公子多多谅解。”
“难道武力就能够征服一切?大顺朝有些人曾经也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他们的国家长久了吗?以武治国,那是武夫的表现,是不会长治久安的。”
“我同意周公子的这种观点。可是,毕竟是现在人家当权,如果一味的坚持原来的观点,怕有麻烦啊。现在大街上的人断头者已是无数了。”葛振邦准备恩威并施。
周天豪又看起书来,听他这么一说,冷冷地问道:“葛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吧?”
“绝不是,绝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其实我之所以主动前来府上劝周公子带头执行,就是为了让百姓少流血,避免无谓的牺牲啊。”
“当政者为什么不到大街上看看,遵从一下民意呢?”
“周公子,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