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浩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懵了。他何尝不知这个问题的尖锐,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浩回头看了看李褒,心中揣测,自己何曾得罪过这位大人,竟然有意让自己难看。
而文臣首位的白敏中此刻可是有些担忧,他何尝不知李褒此话的用意。于是上前道:“皇上,陈浩乃是微臣故友之子,年少无知,虽偶有一专长,又怎及皇上书法之万一……”
“嗳,白大人过谦了,连柳大人都说陈浩书法了得,你我也是有目共睹,您又何必替陈浩藏拙呢!?”李褒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笑道。
皇帝李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好奇,竟然给陈浩引出一个难以选择的难题。但是李忱转念一想,却又微微一笑。
“李大人你……皇上……”
白敏中还要劝说,然而皇帝李忱却打断道:“两位爱卿都别争了,当事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听听陈浩作何回答再说!”
皇帝此话一出倒是乐坏了李褒,李褒心道,这次陈浩你怎么说,本官都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倒时候也报了误我外甥探花之仇!
而白敏中却心中一沉,脸色顿时有些失落。继而双眼一闭,只有等待着陈浩说完,自己好向皇上求情。
陈浩此刻额头上渐渐地渗出细汗,脑中也在不停的旋转。他深刻的知道,若是说自己书法造诣更胜一筹,那么必定不利于维护皇上的颜面,说不一定一怒之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陈浩所用乃是米芾的字体,经过陈浩十几年的锤炼已然深得米芾书法精髓,而皇帝李忱的书法虽然得柳公几成火候,但是与陈浩的书法对比,确实有些差距。
此刻若是昧着良心阿谀奉承说自己的书法不敌皇上,那么就会被眼前这位大人说成有意欺骗圣上。那就犯了欺君之罪,同样没有好下场。
倘若不谈造诣只谈书法之体,那就无疑与柳公权的楷体比个高低,倒时候不但得罪了皇上,更得罪柳公权。
想到这些,陈浩就不由得一阵头大。众位大臣同情的看着殿中的陈浩,都觉得李褒身为长者又位居侍郎,却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当真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场中的武将,对李褒一党皆是怒目而视。虽然他们不懂诗词,但是他们能听懂陈浩诗中豪气报国心。
片刻之后,陈浩脑中不有灵光一现,继而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他毕恭毕敬的说道:“草民的书法胜之!”
嘶!
虽然众位大臣已然猜到这个答案,但是从陈浩的口中说出,还是有些惊讶与惋惜的。
“好一个大胆陈浩,竟然在皇上面前敢称第一,你可知柳大人都不敢说此等狂妄之语。微臣祈请皇上将此无知狂生逐出宫去!以儆效尤!”还未等皇帝李忱说话,礼部侍郎李褒上前抢言道。
而皇帝李忱却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淡淡说道:“有理!有理!”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失望。
“请皇上开恩……”白敏中恳切的跪倒在地乞求道。
陈浩是一个人才,白敏中从王百川的信中不但了解的太和县的政通人和,也初步了解陈浩的才学与能力。自己爱徒推荐的人,自己怎么说也得尽力保他周全。
“陈浩……你以为然否?”李忱没有理会白敏中与李褒的话,而是希翼的看着陈浩。
陈浩不慌不慢的来到李褒近前,朗声说道:“这位李大人,你好大的官威,皇上还没有说话,你却抢先在前,这算不算妄断圣言?”
“你信口雌黄!”
“哦?李大人怒了?草民话还没有说完,你这老东西却出来阻草民进言,这算不算蒙蔽圣听?”
“你!皇上老臣冤枉啊!”李褒此刻有些慌乱,倒不是他心智不够,主要是陈浩所说的罪名,他承担不起!
“冤枉?你与我有冤有仇吗?没有,那么你此举就是一臣独大,罔顾天下,意有不臣之心,心有权倾朝野之嫌!”陈浩此刻彻底怒了,被人无缘无故的暗算,心头的怒火早已积压许久。不是侃罪名吗?本公子多的是!
陈浩的几句话在朝堂上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众人没想到陈浩会倒打一耙,诛心之话说的李褒无言以对。
“陈浩,别信口开河,你有罪在身却是事实!至于本官的过失自有皇上圣裁!”李褒双眼冒火,一脸愤怒的指着陈浩。
陈浩此刻又岂能放过李褒,继而转头面向皇上施礼道:“皇上,若是草民能够说出理由让您不责罚草民,您可否赐草民一个名分,以后也防止小人暗下毒手!”
好厉害的嘴!,好犀利的言语,不但反将李褒一军,而且还暗讽其为小人。众位大臣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陈浩,当真是口才了得。
而白敏中眼角轻挑,不由得喜上眉梢。见陈浩能说出此话,定然能够解开此等困局。
“若果真如此,朕便赐你进士出身,而且下旨,若是你今后有丝毫差池,唯李褒李爱卿是问!”李忱倒是被陈浩的反击激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陈浩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