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划分天下十五道,节度使更是多不胜数,如今真正听命朝廷的屈指可数,这个时候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谁又愿意在这场战争上消耗势力。询问朝中各位大臣,所有人也拿不出个具体的办法来。自从高崇文逝世之后,如今的朝堂已然没有人能够熟谙兵事。就连一向出双入对的令狐绹与卢匡,此刻也成了个哑巴。
“卢爱卿,对当今之势有何良策?”既然群臣未有一人说话,他李渼只有亲自点名了。
如今由于高崇文病逝,又因现今边关战事吃紧,于是李渼便让卢匡暂代兵部尚书一职,故而此时此刻,他想听一听卢匡的意见。卢匡曾经外任过节度使一职,对于军事也是略懂一些,李渼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任命他为兵部尚书。
卢匡出列躬身回禀道:“启禀圣上,以微臣之见,此番情形也只能调集京畿道大军驰援前线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不禁一片哗然,调动镇守京畿道的十万大军,前往山南西道抵御南诏大军。这个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是京畿道的十万大军,可是拱卫京城安危的嫡系军队,若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妄动的。
试想京畿道十万大军开赴前线,那整个京城就等于是是一座空城。届时若是内部有谋逆之人乘机攻袭长安,那岂不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京城的南衙北司麾下兵马,若是维持京城治安以及皇帝安危尚可游刃有余,但若是与正规军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正因为这种原因的考虑,才会使得群人议论纷纷尽皆哗然,李渼脸色凝重的沉声问:“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佳策吗?”
“额,这个……”
这时三宰辅之一的魏谟却出列,继而躬身道:“圣上,依老臣之见,如今朝廷已经无良将可派了……”
魏谟的话音刚落,卢匡却拧眉不悦道:“魏大人此言何意?我煌煌天朝岂会无人!?”
卢匡接话接的如此迅速,倒是让魏谟很是意外,但随后轻抚髯须冷笑道:“哦?莫非是老夫眼拙,未有看出卢大人也会领兵打仗?依老夫看,卢大人抠抠字眼,说几句俏皮尚算有余,至于这打仗……哼!”
“你!……”卢匡被这几句讽刺之言,激得是满面通红。
“好了!别再争了!”这时李渼心中积郁难解,因此语气虽是平和但是却颇多无奈,然魏谟的话虽然说得事实,但是听起来却不甚悦耳,于是李渼此刻心绪有些烦躁。
随后摆了摆手示意卢匡退下,这才将目光落在魏谟的身上,继而神情甚是阴沉的质问道:“那以魏爱卿这么说,朕的江山无人可保,朝廷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
卢匡提着耳朵在一旁听着,对于魏谟今日当众羞辱心里很不痛快。因此接下来只要魏谟有一句可以挑刺,他都不会放过予以反击的机会。于是卢匡阴测测的瞟了魏谟一眼,心道这可是你自找的难题。你要是回答江山无人可保,朝廷必定岌岌可危,那么老夫就参你蛊惑军心临阵叛国之罪。
而就在卢匡思绪千转小人之志时,魏谟却是神色如常的郑重说了十个字:“江山有人保,朝廷已飘摇!”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因为方才魏谟可是亲口说的朝廷无良将。李渼双眉紧锁,疑惑问道:“魏爱卿此话何意?方才你明明与朕说,朝廷已然无人……”
“圣上,老臣没有糊涂,也没有说错,如今朝廷的确是无人可派,即便李开复与崔宇二位节度使听命朝廷调令,圣上以为就一定可以击退敌军?要知道东川节度使颜庆复乃是沙场宿将,但终究未能抵挡南诏敌军的兵锋。都畿道节度使高骈十万大军一战而覆亡,试问李开复与崔宇的统兵能力比得上这二人吗?”
魏谟的这几句话让朝堂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静,而李渼的心再一次沉入了谷底。在这多事之秋人心本就不稳,如今对抗有备而来的南诏大军,的确如魏谟所说胜负难料。兵多并不能说明会赢,有时候反而成了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见李渼略有沉思,魏谟又接着道:“老臣虽不懂军事,但是还是懂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圣上与其担忧无兵可调,甚是从何处调兵……不如想想何人可担当重任!否则即便有千军万马,没有一个出色的将帅,最终的结局又有何区别?”
……
李渼沉吟片刻之后,却是亦有深意的看了魏谟一眼道:“听魏爱卿言外之意,似乎已然有了合适人选?”
“圣上心中早有人选,老臣不过是表明圣意罢了!”
魏谟的话让李渼的脸色有些难看,坐在龙椅上许久没有作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没有说明人选姓名,但是能够立足于朝堂的可都不是愚痴之人,何尝听不出这对君臣话中的合适人选,就是辞官的定北侯陈浩。
其实朝堂上的所有人包括李渼在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浩。因为在这个万分为难的时刻,也只有陈浩这个怪才能够有机会力挽狂澜。虽然众人都跟陈浩有着或多或少的纠葛,但是当年河朔三镇一战,已让众人打心里十分佩服这个年轻人!但是群臣至今却未有一人出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