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世言见到陈浩,寒暄之后便步入正题询问盗取经文一事。白世言在来河北的途中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不论这件事情是不是陈浩所为,只要陈浩当面予以否认,那么他就做个顺水推舟完结此事。毕竟二人是当年义结金兰的朋友,他也不想看到陈浩因此而身遭大难。
然而陈浩向来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当所有人都认为陈浩会极力否认此事时,而陈浩给出的答案却是让白世言大吃一惊。因为陈浩毫不避讳的承认,契丹所谓的九十卷经文的确是他所盗。这一下可让提前做好准备的白世言,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书房内香烟袅袅,但是确实格外的安静。陈浩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白世言,清下一口香茗淡淡道:“怎么,三弟此次前来不是奉旨查清此事吗?如今为兄主动招供岂不是省却了你诸多麻烦?”
白世言闻听陈浩此言,不但未有丝毫欣喜反而有些为难。当年学士府雪地梅花义结金兰的誓言,他白世言依旧牢记于心。当年以陈浩为首,其余五人依次是于珪、白世言、崔锋、方枫、王罗中。如今其余三人虽然不在朝中为官,但也是坐镇一方官位举足轻重。这些年过去了,六人纵使聚少离多,但都牢记着当初共同的誓言。
虽然如今陈浩主动承认盗取经文一事,但是白世言却难以下手将陈浩问罪。对于白世言而言,六人之中要论交情深厚自然是于珪。因为二人白、于两家本是世交,二人又一起在京城共事,所以这种交情不可认为不厚。
但是要在这六人之中,选出一个与他脾气相投的那就非陈浩莫属。白世言生性洒脱不羁豪爽疏狂,丝毫没有其父白敏中那般严谨。在未有遇到陈浩之前,他自认为是当今之世第二个李太白。但是之后陈浩的所展现给他的洒脱与疏狂,让白世言是既感且佩。
千夫所指而谈笑对之,河朔三镇数十万大军,旬月之间灰飞烟灭,这种豪爽疏狂他白世言做不到;抗旨不遵罢官而去,为救佳人私闯禁宫,冷对禁军数万人而面不改色,这种洒脱不羁他白世言更做不到。也正因为如,六人虽然义结金兰,但是唯有于珪与陈浩二人,在他白世言的心中最为重要。
神色变幻的白世言,静静地饮尽杯中香茗,最后重重的出了口气,继而将目光望向陈浩,郑重道:“愚弟虽不知兄长此举是何用意,但是愚弟知道兄长如此做,必定有着您自己的理由!今日愚弟权当未有来过,回京之后愚弟自会力保兄长无事!告辞!”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去,他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怕在停留片刻他会改变方才决定。毕竟这是一件包庇的行为,更是一种欺君之罪。自幼在一个良好的家庭长大的他,整日里受其父白敏中的熏陶,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他再如何疏狂不羁,也无法过得了心里这一关。
陈浩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左手轻握放于鼻息之下,接着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出言挽留道:“三弟不远千里而来,难道不愿陪为兄说一说家长里短?为兄可是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白世言转过身来,神色为难的对着陈浩不知该说什么。而陈浩却摆了摆手,继而凝眉微动轻笑道:“三弟能有如此良苦用心,我陈浩深感欣慰!无论这两件事你是否能够查清,未来几个月内你还是留在幽州为好!”
“哦?为何!?”白世言闻听陈浩此言,神色初是微怔,随后却有些惊诧的望着陈浩,眼神之中此刻多了几分警觉。
一瞧白世言这神色,陈浩就知道白世言误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三弟莫不是以为为兄要扣留你?错了!让你暂留幽州是想你看一出好戏,而且这出好戏若是没有你,可是唱不起来!”
“好戏!?”白世言是越听越糊涂,此刻他根本不知道陈浩说得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不是扣留他,倒是让他警惕的心释然不少。
陈浩缓缓起身,几步来到白世言的近前,轻轻地拍了拍其肩膀道:“你比我年长几岁,而我却恬为诸位兄长,如此已是心生惶恐之意,又岂会对三弟你不利?明日为兄将会离去,有几件事情需要交代于你……”
“……”
……
陈浩的离开悄无声息,而此刻河西与东川却是进入了烽火连天的关键时期。都畿道节度使高骈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并携带由朝廷制成的震天雷开赴东川。这支十万大军之中的骨干,大部分都是当年平定河朔三镇的精锐。因此高骈此次独当一面,对此次击退南诏可谓是信心十足。
此次战役对高骈而言意义至关重大,虽然之前的平定河朔三镇他立下不朽战功,但是其中也犯下了自己无法原谅的错误。即便此事陈浩在之后的军报中并未提及,但是高骈对此一直记在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况且在他高骈的心里虽然敬佩陈浩的运筹帷幄,但是他自负也不逊色于任何人。
抱着这种想法,又有攻城利器震天雷在手,一路上高骈自信满满。为了能够尽快抵达东川成都解围,传令麾下十万大军日夜兼程不曾懈怠,终于在十日之后十万大军尽数抵达成都城。此次双方兵合一处共有十四万之众,高骈见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