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陈浩手上有震天雷,也并非民间讹传的那般厉害。经过陈浩提供的火药配方,一颗震天雷最大威力也只能炸毁一两间房舍,四颗最多不过毁了一座宫殿罢了。并非众人所以为的那样,四颗就可以将皇宫夷为平地。
而陈浩就是利用了众人不明震天雷的真实威力,才可会装作胜券在握的样子,扬言可以将皇城夷为平地。还别说,陈浩这一招还真将众人给唬住了。由于忌惮所以顾忌,因为顾忌更加不敢上前,如此一来众人也不会发现他的包袱里到底是什么,只能借着火光看到包袱里圆咕隆咚的。对于震天雷了解不慎全面的李渼以及众人,都以为那圆咕隆咚的就是震天雷,因为当初陈浩呈交的图纸上震天雷就是圆的。
陈浩这一招唬住了所有人,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是什么?也怪陈浩情急之下失了方寸,带着捣鼓好的假震天雷二话不说便骑着快马奔上皇宫,却忘了带上引火之物。震天雷若是没有火种,点不着引信自然无法引爆,这一点倒是陈浩的疏忽之处。
不过让陈浩没有想到的是,李渼以及众人竟然仍旧不敢上前,即便后来嘴被打歪的王婧提醒,也未见得有人赶上前拘拿他。这让陈浩当时很是疑惑,但是当时也未有细想,依旧故作镇定的扬着包袱里的泥疙瘩。之后回到侯府之后,陈浩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一定是当年的徒手使灯火复燃的本领,使得李渼这些人认为他可以徒手点燃震天雷……
林月瑶听着陈浩的轻语讲述,既是惊讶又是隐隐地担忧,一想到陈浩拎着四颗泥疙瘩,吓得整个皇城几万禁卫军未有一人敢动,心中既有深深地自豪,却也流露出心中的担忧。试想当时只要有一步错,那就是步步皆错,届时恐怕真的处于万劫不复之地。
最后林月瑶一再要求陈浩,以后绝对不能做这等冒险之事。陈浩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安抚月媱的担忧之情。不过若是事情能够重演的话,他依旧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因为陈浩知道,李渼他不敢将他如何!这倒不是陈浩过度自负,而是因为他对于当今时局看的很清。
……
雨越来越大,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够停息。林月瑶见陈浩身上衣物过于单薄,于是便回房给陈浩拿披袍去了。这时地煞顶着大雨向回廊走来,疾步来到近前躬身道:“公子!”
“调查的如何?”陈浩静静地站在原地,声音较之方才沉重了许多。
“根据公子的指示,已经调查清楚!只是……”地煞恭敬的回应,但是话到最后却欲言又止,有些支支吾吾。
陈浩剑眉微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是让我亲自问你吗?”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秋雨之中夹杂着冷风本就寒气逼人,陈浩的这一声问话,更是让地煞感觉如醉冰窟,随即慌忙回禀道:“公子,属下有罪!”
“何处!?”
“公主府!”
“永福公主?”陈浩将酒壶拎在背后,神色微怔的凝声问道。
“正是!”
陈浩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才沉声道:“备马车!”
这时林月瑶从厢房内出来,恰好听到这句话,看着地煞离去的背影秀眉略显微蹙。随后来到陈浩近前,一边给陈浩披上衣袍,一边轻声问:“大雨不断,你这备马车欲往何处?”
“公主府!”陈浩毫无情绪波动,面沉似水的回应道。
林月瑶初闻却是一愣,随后便没有说什么,而是夺过陈浩手中的酒壶,没好气地说:“都咳嗽成了这样了还喝酒,真是不知爱惜身子!”
陈浩被林月瑶的这一番奚落,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旋即道:“这咳嗽也是老毛病了,当年淮南道之行就已经落下病根。只是近些时日烦忧之事甚多,才会有所旧病复发……”说到这里,陈浩不禁摇头苦笑道:“为夫医术自认了得,但是却无法根治这干咳之症,因为它与身体无关……”
倾听者陈浩的叙说,林月瑶心里明白陈浩话中的深意,于是环抱住陈浩,不舍的凝声哽泣自语:“长风,不如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你,太累了……”
陈浩紧紧靠着柔若无骨的娇躯,感受着月媱身上轻散的淡淡清香,合目良久才缓缓睁开,继而答非所问疑惑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何此时去公主府?”
见陈浩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是随后却莞尔一笑道:“若你想说,月媱无需提;若你不说,月媱何必问?”
一句话扣动了陈浩的心门,陈浩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佳人,心道好一个蕙心兰质的女子。于是双手紧紧的握住一双青葱玉指,接着在月媱额头轻轻一吻,旋即对着俏脸微红的月媱轻声道:“为夫去杀人!”
“……”林月瑶被陈浩这一句毫无缘由的话,惊讶的愣在了当场。当她缓过神来时,陈浩早已离开回廊消失在雨中。
……
公主府内,李泷正在棋案上下棋,芊芊玉指夹住一枚白色棋子,对着棋盘上黑白交错的局势,正蹙眉沉思下一步该落在何方。而对面端坐的正是前些日子,被李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