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莫非你要让老夫亲眼目睹我儿被判刑?”裴撰强压怒火双目直视陈浩,一双怨毒的眼睛盯得陈浩心中有些发毛。
陈浩摆了摆手道:“裴老此言差矣,本官绝无此意,将你留下实乃因为此案,与你裴家有着不清不楚的牵连……”
裴撰听闻此话,不由怒道:“方才老夫已然言明,此事乃犬子一人所为与裴家无关,大人你……”裴撰正要往下说,这时陈浩却在旁边接过话:“有无关联,非你一人所言就可分辨的,如今案情不明裴老也是嫌疑之人!来人,将裴撰与裴调先行扣下!”
“慢着!陈大人无凭无据,凭何扣押老夫,老夫虽闲适在家,然也绝非你想扣押就扣押的!”裴撰喝退上来的衙役,直言怒斥陈浩说道。
陈浩对此只是冷冷一笑:“裴撰,你可知此案若坐实,你裴家牵连之人,不说尽数问斩想必也要流放千里。贩卖私盐我大唐律例有明文规定,罪责因贩卖盐量而定。若这五年间裴调所行之事得到你裴撰的默许,即便非你指使也难逃其责。届时若贩卖私盐量,大到可判你裴家流放之罪,本官倒要瞧瞧还有谁敢保你!?”
这一番话听得裴撰不由心头一震,他知道陈浩这话不是开玩笑。历朝历代对于盐、铁的把控是十分严格也十分苛刻的。因此也对控制盐、铁颁布了严苛的政令。若是情况严重者直接可判处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裴撰此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若是此事坐实的想必这一次他裴家在劫难逃,即便能免除死罪想必也要流放千里。此刻他开始后悔当初的纵容,当初若是心狠一点拒绝裴调贩卖私盐,也不会有今日的进退两难。
“陈大人,何必咄咄逼人?”裴撰凝视陈浩,此刻的语气明显的有了服软之意。
陈哈双眼微眯,走下高座来到近前回应道:“咄咄逼人?裴撰你多虑了,本官只是秉公办理,若你裴家无脏污所私,本官也不会与你裴家为难!”说着便吩咐衙役上前,将裴氏府中欲要押人大牢。
“且慢!”还未等陈浩转过身来,却听到公堂外有一人沉声喝道。但是陈浩却没有回头,依旧站在远处没有动,似乎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接着便听到有不少人向公堂之上而来,这时裴撰看着为首的官员,激动的失声道:“四弟……”拖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该等之人,这一次裴调有救了,裴家有救了……
为首的这位官员胡须飘洒于胸前,乌纱玉带配饰显得尤为威严。此人正是户部尚书裴识,此刻裴识冲裴撰示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向陈浩拱手沉声道:“陈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陈浩嘴角微微一笑,继而转过身来轻声道:“裴大人不在京城处理政务,何因千里迢迢来到这东都僻壤之地?”
“陈大人真会说笑,这东都可是繁华似锦,如今京城何人不知陈大人在洛阳的风流之事。近日听闻家兄身子有恙,故而日夜兼程回东都探望,却不曾想竟在陈大人这里……”裴识见陈浩对于他的到来未有丝毫惊讶,倒是让他为之一愣。
陈浩对于裴识此人不甚了解,因为在他离京前裴识还不是户部尚书,但是他知道在崔党之中有裴识这个人。如今身居尚书之职,也足以表面此人在崔党中重要性,否则崔让从卢党那里蚕食而来的尚书之位,也不会轻易的给了一个外姓人。
对于裴识的来洛阳之由,陈浩只是报以轻轻一笑并未多作反驳。因为他早就知晓审理此案不会太过顺利,当初从裴府出来之后,他就派人在裴府周围监视裴府的举动。几日前裴诏受裴撰之命出洛阳一事,陈浩自然是知晓的。
但是陈浩对于此事未做阻拦也未做应的应对措施,就这么一直等待,否则陈浩也不会允许裴家子弟故意拖延几日才来对簿公堂。
见陈浩丝毫不答话裴识倒是有些尴尬,虽然他是户部尚书又是晋国公,但是谁到知道陈浩有着巡察使的身份,相较起来两人也算是同品。又因此案与裴家有关,因此对陈浩的无理他也只得忍让:“陈大人,不知兄长所犯何罪,须得他受牢狱之苦?”
“哦?裴尚书有所不知,只因令贤侄裴调所犯越货杀人罪与贩卖私盐罪,而裴老却有嫌疑在内,因本案关系重大,故而本官才不得已将其押入大牢……”陈浩似笑非笑的向裴识解释道。
嘶!裴识听罢不由心头一怔,思忖这贩卖私盐罪责可大可小,若是真如陈浩所言属实,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出京之时他曾受命于崔阁老,回东都探亲之余也须得探一探陈浩的虚实。
然而却不想他还没有开始着手,这陈浩就将他牵扯到一个面临死局的境地。想到这里裴识将目光投向了裴撰的身上,眼神之中带有询问之意。
“四弟,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不过是公报私仇,老夫此前拒绝他分散田产,这才遭致诬陷!”裴撰义愤填膺的反驳道。
分散田产?这句户让裴识顿生疑惑之色,对于此事他并不得知,于是向裴撰询问。裴撰这才将此中经过,一一的向裴识细致道来,言语之中表露着对陈浩不满。
听了裴撰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