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把自己未来几年的打算都想的很清楚,她想报考虬城的交大, 如果录取, 她每年有寒暑假, 回雁城的时间很多,和胡唯虽然异地,但是也不影响什么。如果没考上,服从调剂, 就回雁城大学,她爷爷恰好能帮她在学校说得上话,搞个轻松专业,啥事也不耽误。
何况她听卫蕤说过:胡唯毕了业, 也是要留在虬城的。
“消息来源可靠吗?”临考试的前一天晚上, 她在家里剥着花生壳鬼鬼祟祟与卫蕤核对情报。
“绝对可靠。”卫蕤半躺在哪个夜店的包厢沙发里,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正捧着杯鲜榨的胡萝卜汁嘬。他最近很爱惜身体,把酒戒了, 上哪里都揣着一个保温瓶。
他胸有成竹的跟她保证:“我也是从别人那听说的,已经找他谈话了,就等结业下调令了。”
“那他怎么不跟我说呢。”
“胡唯你不了解,啥事不到最后一刻拍板是不会告诉你的,吃秤砣似的那么稳, 这好事不见他高兴, 坏事呢, 嘿, 更像没反应。”
“嘿嘿,好,好。”管它是好是坏,俩人能在一起就是万岁。
抓起一大捧剥了壳的花生在手里搓搓,二丫鼓起腮帮子一吹,呼——
红红的花生皮吹得四处飞溅,露出白生生的仁儿,二丫仰头全都倒进嘴里。
听着她在那头嘎嘣嘎嘣嚼东西,卫蕤换了个姿势,“都这晚了,你吃什么呢?”
她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卫蕤就极为耐心的等她咽下去,插吸管喝了口牛奶,她才心满意足。
“吃花生。”
“少吃吧,那玩意吃多了容易得胆囊炎。”看了眼腕表,卫蕤把腿放到包厢的小矮桌上。舒适交叠。“你明天是不是要考试?几点,我和小春儿送你去。”
“不用你送我,坐地铁就三站,不堵车还方便。”二丫拿起纸巾把花生壳拢到垃圾筐里,不忘威胁卫蕤。“你别来啊,千万别来。”
她怕他搞出什么幺蛾子,在学校门口给她拉横幅的事他都能干的出来,二丫对卫蕤是十分之不放心,十分之不信任。
“不让去拉倒,我还不稀罕呢。”
二丫这研究生考的就像闹着玩似的,胡唯这几天恰好也在学校考试,出不来,只有杜锐和杜嵇山两个人给她打电话慰问了一下。
她爷爷嘱咐她那些话,她都听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不要慌,不要心急,写好名字再答题,你像这个政治啊,写作啊,多看看新闻,了解时事,一定要有说的有依据,有情感,爷爷记得当年高考的时候,让我们写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呢,首先就得……”
又来了又来了,二丫躺在床上翻个身,裹紧大棉被。“爷爷,现在考试跟您那时候不一样了,不兴写信了,我考的是英语,也不是俄文。”
“哦,对对。”这中间差着四五十年呢,杜嵇山给忘了。“那你早点休息,爷爷在家里等着你胜利的好消息!”
“好!”
“你,你是跟胡唯在一起呢?”
二丫困得揉眼睛:“没有,小胡哥最近也要考试,在学校出不来。”
杜嵇山听了心花怒放,“对,主要还是忙学习,你别打扰他。”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第二天大早,二丫收拾好文具,背个小书兜就去考试了。
秃瓢大爷抱着六宝给她送行,“好好考,旗开得胜诶!”
二丫穿个小红袄,豪迈挥手:“请放心,等我凯旋!”
连考了两天,最后一科结束的时候二丫意外没有在校园门口等到胡唯,她有点失落。
如果他忙完了,这个时候是一定会来接自己的。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二丫心想或许真的有事,就在半路上买了串糖葫芦自己回去了。
同时,远在西山学校里的胡唯——
最后一门课程考试完毕,这批结业的学员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整理行装背囊,不是回家探亲,就是回原部队报道。
也有几个人出现了岗位变动,大多都是平级或者去了更好的单位。
胡唯独自站在寝室走廊的窗台前,双眼静静地注视着操场。
按理说,他应该是这里头最该高兴的一个。
整个培训班只有一个名额,调到虬城的直属参谋部任作战参谋,提为正连。别人在走廊看见他,都顽笑撞他胸口。
“行啊你,上尉同志,一朝进宫选上驸马了,全家光荣啊。”
胡唯淡淡的,既不高兴也不谦虚,任人撞他,和对方碰拳:“什么时候走?”
“二号的车票,我们团长家里等我呢,媳妇也要生了,归心似箭哪。”
“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再回来,给我打电话。”
“放心,跑不了你的。”提着拖布往地下一放,拄着拖布杆,对方眼里看着别人笑眯眯,说话不动嘴。“我跟你说啊,在这边多留个心眼,尤其是邱阳,看着话少,实际阴着呢,你俩以后一个